……
肖看着他
人类慢慢睡着，这才收回视线，继续打开
膝上书本。
他在读尤金房间里唯
本纸质书。说来奇怪，他并不记得尤金从绿星带来这样东西。
那是本破旧，拙劣爱情诗集。
在终于能够体会到这个字眼现在，肖对于他人是怎
形容这样感情，充满真实兴趣和好奇。
似乎意识到他醒，生化人向右侧过身，看着他。
那是尤金曾经在肖眼睛里见过次，仿佛看着爱人般眼神。然而比起上次来，此时眼神里多份安然自处宁静，显见感情被收敛进去，像是夏天傍晚，还带着太阳余温海。
面对着这样双眼睛，尤金困惑地体会着眼眶里突然泪意。他皱着眉眨眨眼，让那微薄湿气迅速地消失，然后对肖说句“谢谢”。
肖对着他笑笑。生化人身上早已变回往常干净整洁样子，新换衣服挡住胸前伤口，垂落浅金色长发像是软缎，在柔和地反射着灯光。他合上膝上书，对着尤金伸出右手。
颜色浅淡修长手指触向尤金还打着固定右手，在对方虎口处轻轻捏捏。
得很疲惫。
分明面部轮廓，锐利眉峰，宽阔肩膀，和经过严酷训练而产生精炼体格。这明明是个英俊成年男人，肖却能从对方蹙起眉头和微微下垂唇角，看出种微薄委屈。
在胸口片酸涩暖意里，肖觉得自己依旧在看着个男孩子。
他很想要照顾好他。
……
这位诗人用词欠缺着隐喻描写和类比，直白到让人惊愕程度，仿佛要从胸膛中急不可耐掏出心脏，对着他倾诉对象宣誓忠诚。然而在肖应该以批判态度进行诵读此时，他却在每行字末尾，不自觉地带入个人影子。
这样行为让肖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在
“睡吧。
就在这里。”
像是天鹅绒般质感声音，手上传导过来触感和体温。在令人困倦和暖气息里，尤金缓慢地眨眨眼睛。
——他不想再思考。
——他只想暂时沉浸在这个他或许不配得到美梦里。
这想着，尤金阖上眼，让自己再次沉沉地陷入睡梦之中。
尤金再睁开眼时候，觉得自己脸颊和颈间都在发烫，周身却是难以置信干净和干爽。
眼皮和脑袋都很沉重。他努力往转转脖颈，发现衣服换新，脚上绷带似乎也被换，并不像之前记得那样潮湿而松垮。
在昏黄灯光里，肖背对着坐在他床边，靠近他膝盖位置，像是在翻本纸质书。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生化人没有任何瑕疵侧脸。
此时此刻，他和肖之间距离完美到让尤金怔然。如果肖靠得离自己太近话，他会觉得难以呼吸。而太远话，他会觉得冷。
……从来都是这样。肖像是有什可怕能力，能将他所有顾虑分毫不差地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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