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对地坐在沉默里。理智和记忆慢慢地回到
尤金
身体，让他想起之前发生种种。
他模糊地记得在高戈房间里，肖面对他时表情。他在那双灰蓝色眼睛里看见恐惧，对方面容却只向他展露出温情。
那种小心翼翼对待，现在回想起来会让他觉得揪心。但当时他却能毫无反应看着那张脸，仿佛自己像是个被倒空感觉容器。
负疚和被珍视安抚感糅杂在
起，让他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
面对面前生化人。末他只能用手支着头，按按额角：“之前……
不是故意说那些话。”
“知道。”生化人声音低沉却又轻柔，让人想要发出声叹息。“你不需要道歉。”
尤金在夜半醒来时候依旧觉得眼热。他胸膛起伏着，嘴唇张开些，在快速地喘息着。
在他身旁，昏黄灯光照亮四周陈设——房间格局和摆设都令他如此熟悉，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陷在梦境里。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抬头，看看上铺睡着人是谁。
只是他刚坐起来，就对上双灰蓝色眼睛。
肖坐在床边，正静静地守着他。
意识到这才是自己所处现实，尤金期望隐隐地落空。
什表情。
然后少年自他面前站起来，看看胸前被他割破衣服，随意地脱下来揉成团，将血迹擦擦。那些被他划出伤口像是已经止血，被盖在抹开血迹下面，再也看不见痕迹。
6号对着他伸出手。
“以后就是你pair。叫6号。”
少年似乎不习惯微笑，对他扬起嘴角显得有些僵硬。他看着尤金，又重复遍之前句子。
两个人又回到沉默里。
面对着其他人，尤金或许会想用逃避来面对他不想面对问询。但是对着肖，有时他希望对方能多问几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生化人设定里是否遏制好奇，又
好在面对着肖侧脸，他还剩下些奇怪慰藉。
——如果幻觉注定要消失话，有肖陪在他身边，比他个人独坐着，还是要好太多。
看着眼前生化人，尤金忽然感觉到种强烈不真实感。他竟然真回到十三年前离开地方，而肖成为唯样提醒着他在绿星过去东西。他两段漫长经历想要互相把对方证伪，而肖存在像是船锚般，强迫着他停靠在这刻现实里。
暖黄色灯光让生化人浅淡肤色看起来更有些血色。看着这样肖，尤金低下头：“……让你担心。”
肖笑笑，好像在说没有关系。
“会保护你。”
——6号之前被衣衫掩盖上身展露在灯光下。那浅麦色肩背很宽阔，覆盖其上肌肉劲瘦却结实。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十二年里，6号用这具身体，次次地挡下向着自己而去危险和恶意。
尤金在梦里向他看过去，而他少年只看着过去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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