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萧衍……”闻灯侧头看着流霜,神色温柔,“若有天不在,你们二人要照顾好自己。”
流霜听这话,脸色沉下来,对闻灯说,“夫人这是说什话
他有完整情丝,或许还是会喜欢沈萤萤,或许还会喜欢上其他女子,不过不管是喜欢谁,总会比自己好许多。
所以她何必还要与苍衡这样纠缠,到头来,又要让他再来尝尝那相思苦。
何必呢?
流霜进来时候便看到闻灯抱着酒坛,坐在窗台上,那酒坛中酒已经没小半去。流霜皱着眉头,连忙上前,伸手夺下闻灯手中酒坛,她问闻灯:“夫人你怎又喝酒?”
闻灯有些无奈地看着流霜,原本苍白脸庞现在倒是多点红晕,她对流霜说:“只喝点。”
时间等下去。
她病本不该有太剧烈情绪起伏,只是涉及到李浮白,便不大能控制住。
她曾以为自己只靠凡人心头血就能撑到李浮白回来那日,但是不行,后来她找到肉身灵芝,以为能让她身上病好起来,可那时候又有谁能想到所谓肉身灵芝竟是沈萤萤,如今到这般田地,苍衡和柳惊眠都绝不可能同意将沈萤萤心头血取给她。
或许也是如苍衡所说,她这些年犯下杀孽太多,所以老天将这份奖赏收回去,即使她再等上三百年,切也不会有什不同。
切都只不过是天意弄人罢。
“您现在点也不该喝。”
闻灯轻轻叹声,仰头看着窗户上摇曳树影,她对流霜说:“从前觉得这些酒都不好喝,点也比不上他亲手酿,近来却觉得这也是个好东西。”
流霜至今也不清楚闻灯与苍衡之间究竟有着怎样段过往,如今也只能试着劝闻灯说:“夫人,若是您还放不下陛下,您该主动些,那位沈姑娘与陛下多半是成不,而陛下待您也与其他人有些不同,您与陛下好好解释解释,这些应该都会过去。”
这不是解释问题,闻灯摇头,对流霜说:“不用,流霜,就这样吧。”
烈酒顺着她喉管滑下,缓慢破裂五脏六腑仿佛在片烈火中被灼烧。
闻灯将桌上和嘴角血擦干净,她恨当日柳惊眠在十方州上拿李浮白魂珠送给他自己爱人,可那时若没有柳惊眠,仙风草和魂珠也同样不会到她手上,天意如此,天意如刀,冥冥中早已注定。
闻灯起身走到床边,侧身靠在那柱子,沈萤萤在这里问她想要做什。
她想要做什?她当然是想要活着,可活着又是为什,自从修炼那魔功之后,闻灯五脏六腑中疼痛就没有刻停止过。
而从将鲸州闻家当年血仇都报以后,她活下去目就只剩下个,她怕李浮白回来后,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明白,李浮白是回不来,苍衡如今并不需要她,没有她,他依旧是这魔渊中万人之上帝王,此后千年万年,都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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