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从来都没有欠过她什,是她拖累他许多。
若是没有自己,李浮白应当在这浮水宫中,做个潇潇洒洒世外之人。
苍衡只嗯声,
留给柳惊眠只有无尽悔恨,即便后来幽竹魂魄修复完整,可以投胎转世,他不敢与沈萤萤再有太多牵扯,除担心他逆天而行,会拖累沈萤萤起承受天罚外,他也知道自己再不配得到任何爱。
他庆幸苍衡没有当年记忆,但是这份庆幸对闻灯来说,就太过伤人。
柳惊眠抿抿唇,声音愈加哽塞,他对闻灯说:“闻姑娘还需要什,对说便是。”
闻灯点点头,对着柳惊眠,应声:“好啊。”
过半个多时辰,苍衡终于从里面宫殿中出来,见到闻灯与柳惊眠相对而坐,他目光停留在闻灯身上。
梦寐以求肉身灵芝,如果不是他在她身上留下几道封印,沈萤萤是肉身灵芝消息可能早已经传遍三界,他希望沈萤萤可以无忧无虑过这生,希望此事永远不会被人知晓,可现在……问他这个问题人是闻灯,柳惊眠声音有些沙哑地向闻灯问道:“闻姑娘要那肉身灵芝做什?”
闻灯也不瞒他,直言道:“身体不大好,如今只能靠肉身灵芝血。”
柳惊眠当然知道闻灯身体不好,只是不清楚她如今破败到什程度,他问闻灯:“……若是没有肉身灵芝血,闻姑娘会怎样?”
“会死。”闻灯说。
“知道,”柳惊眠点点头,“会帮闻姑娘找到肉身灵芝。”
闻灯半阖着眼,即使吃他很多补药下去,她脸色比被困在浮水宫中几日沈萤萤,依旧是难看许多。
闻灯好会儿才察觉苍衡目光,她撩开眼皮,看着苍衡,问道:“陛下为何这样看着?”
苍衡想起刚才白衣女子对自己说话,向闻灯问道:“当年本尊可有亏欠你什?”
闻灯有些茫然地迎上苍衡目光,良久,她才意识到此时苍衡对自己说当年,应该是三百年前旧事。
“没有,”闻灯沉声说道,“当年,是欠陛下良多。”
闻灯莞尔笑,眉眼弯弯,看起来似乎真很高兴,然眼睛深处却藏着抹冷光,她对柳惊眠说:“那多谢柳公子。”
柳惊眠苦笑声,是他们欠闻灯,如果有个办法能够让他补偿,即使闻灯现在想要是沈萤萤血,他也是愿意。
当年他从十方州中出来后,本来要将魂珠与仙风草送去鲸州闻家,却是得知幽竹还有丝魂魄没有消散,如果以魂珠温养,辅以仙风草,或许日后还有转世为人可能,柳惊眠终是将那魂珠与仙风草都用在幽竹身上。
他本是光风霁月仙君,如今却为幽竹做出这样事来,柳惊眠在之后段时间里都极为厌弃自己。
后来,待他将幽竹魂魄安置好,前往鲸州,却得知闻家已经覆没,他们说,那位闻姑娘同样死在那场滔滔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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