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自己怎会做这样梦来。
也幸好只是场梦罢。
外面天色早已大亮,阵风起,魔渊黄沙弥漫处,两道神光交织在起,发出巨大轰响声。
这样场景苍衡看得太多,心中从厌烦到麻木,直到后来,沈萤萤出现在她房间当中,而闻灯像往常样,用那划破无数男人胸口匕首,划在沈萤萤胳膊上。
鲜红血沿着沈萤萤白皙手腕淌下,滴落在白色瓷碗中。
沈萤发出微弱声音,那声音猫好似叫样,她在说:“疼……”
苍衡猛地惊醒。
那双狭长凤眼骤然睁开,里面戾气横生,魔宫外魔族们仿佛察觉到这刻苍衡浑身散发出怒意,时间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无声无影幽灵,随在这个女子左右,后来他从女子与身边侍女对话中得知她是自己魔宫中位夫人,名叫闻灯。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魔宫中有位叫闻灯夫人,不过他也不记得魔宫中其他夫人名字。
只是场梦罢,何必当真,苍衡嗤笑声,无声看着这张究竟在何时才会终结。
他看着闻灯侍女从人间抓活人来,送到闻灯面前,闻灯笑吟吟拿着匕首,划破那些人肌肤,鲜红血流入雪白瓷碗中,她抿着笑,仰起头将碗中血饮尽。
随着她喝下人血越来越多,脸上气色便越来越好好,苍衡猜测她是炼某种魔功,只是在这场梦中,他始终如隔雾看花,故而并不能确定她修炼是什功法。
许久后,这股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苍衡从前在天界时候很少做梦,即便是做梦,梦里也是铺天盖地白,飞雪如絮,朔风如刀,他雪地中踽踽独行,巨龙骨架在他身后如同座小山般高高矗立。
天地那大,却好像只剩下他个人。
他又想起刚才梦中所见到,闻灯喝血时模样,他虽是看不到她模样,却是看到鲜血将她浅色嘴唇染得殷红,还有点顺着她细长脖颈蜿蜒淌下,留下道鲜红痕迹。
那种恶心感觉萦绕在他胸口,苍衡厌恶地蹙起眉。
苍衡如今虽为魔界之主,行事作风却与魔族大不相同,他向来瞧不上魔族虐杀凡人行径,更不会容许这样事发生在自己魔宫之中。
然这是他梦,并不受他控制。
那些来自凡间男子在血尽而死后,化作具具白骨,被葬在花园中梨树下面,待到来年春天,青草如茵,繁花似锦,连去三四里。
苍衡无声看着这切,渐渐,从凡间抓来寻常活人已经满足不闻灯需求,她需要血量不停加大,从前那些男人至少在她手中至少还能活上四五日,而现在不过日,生命就已走向尽头,他们孱弱地倒在她面前,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苍衡所不能理解渴慕,想要向她求得丝怜悯。
这个无情而狠辣女子却是看都不看他们眼,只是仰起头,再次将碗中血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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