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把锐利匕首,在李浮白心上缓缓插下,没有血流出来。
他怔怔看着闻灯,神情可怜。
闻灯看
闻灯喝药,看看那药方与青蛇藤,又看看面前李浮白,她开口叫他声:“李浮白。”
“啊?”正在给窗边山茶喷水李浮白立刻转过头来,看向闻灯,举着小喷壶问,“闻姑娘有什事吗?”
闻灯嘴唇几乎抿成条直线,她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轻薄光影落在他肩头,他身后是窗外喧闹街市,闻灯垂眸对她说:“过两天就回鲸州,到时候可能要与你分开。”
李浮白哦声,心情有些低落,他说不出来自己此时感受,他知道闻灯病要多在家中休养才好,但是又希望自己可以陪在他身边,他努力挤出点笑容,对闻灯说:“那送闻姑娘回去吧。”
“不用,十七会送回去。”
见闻灯很久都没有反应,那位属下小心翼翼开口问她:“小姐?”
闻灯嗯声,抬头看他,对他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属下有些犹豫,但是现在被闻灯看着,也生不出要反抗心思,点头说是。
李浮白从药老那里回来,敲门进到房间中来,便看到那位属下,他稍作犹豫,问闻灯:“闻姑娘,这位是?”
闻灯道:“是父亲派来找。”
闻灯口中十七便是此次从鲸州来找他那位下属。
李浮白愣愣,他能听出闻灯语气中带着那丝冷硬,将手中喷壶放在窗台上,有些不自在地抓抓自己头发,他向床边走过来,半蹲在地上,看着闻灯,轻声问她:“闻姑娘,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还是哪里做不好。”
闻灯直视他眼睛,有那瞬间,她好像是看到自己当年养过又被父亲送走那只小狗,她移开视线,对李浮白冷淡开口说道:“李公子应该知道,父亲可能就要答应闻家与袁家亲事,到时就要嫁人,此番沣州之行,心中已经忐忑非常,惴惴难安,若再与你还有其他牵扯,被袁家人知道,这桩亲事恐怕不能顺利,所以李公子,你二人终须别。”
李浮白张张唇,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他拿闻灯没有办法,而闻灯心中也清楚这点。
闻灯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生出绵密涩意,只是表面上仍保持得体微笑,像是在应付个突然找上门来陌生人,她对李浮白说:“若是日后有机会话,与袁二公子成亲,会请李公子来喝杯喜酒。”
李浮白心中有些慌乱,他问道:“闻姑娘要回去吗?”
闻灯没有说话,李浮白从语落谷中带回来那束山茶花被她插在窗边瓶子里,微风吹过,雪白花瓣在风中微微颤动。
李浮白道:“闻姑娘你稍等下,这就去煎药。”
闻灯嗯声,看着他离开背影,神色不明。
李浮白很快就煎好药,连带药方和青蛇藤起拿到闻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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