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女孩儿也早已变成女人。
她踟蹰半晌,才缓缓将手中拿许久支白玫瑰轻轻放在碑旁。
那只玫瑰干净纯粹,彷如永远凝固在时空深处那般澄澈无暇夏参衍。
瘦小白净指尖轻轻抚上沾上雪丝碑面。百花镇季又
那个人还在时候,他总以为自己是大人,直到那个人离开,他才发现自己才算是真正长大。
“哥,想说话其实这些年早就告诉过你。想做,喜欢,期盼,都在你耳边说过。”常逸说,“哥,现在切都好,爸妈也很好。就是时常会念起你。今年他们本也想来看看你,把他们拦下来,知道你肯定受不他们在你面前歉疚……只是二老每每念起你,仍然会红眼眶。”
“现在过也很好,曾经和你说过想过也都实现。”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颓败跪坐在地上,垂着眼哽咽,“却不知,实现他们代价,竟是失去你……哥,你知不知道,比起现在这种生活,还是更喜欢待在你身边那几年。永远有你为撑腰,可以永远长不大……”
“……当年你说等你回来你就来接,却没想到这等就是辈子,居然再也见不到你……”
滚烫泪落在碑前玫瑰上,融化花瓣上雪。像是那人无声无息难过。
个说会来接他人。
常逸缓缓在碑前蹲下,垂头静默许久,才抬起湿红眼,扯着笑容,状似轻松说:“哥,你都走好多年啦……都快记不清们第次见面时候……”
从踏着山路上来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
常逸父母健康,事业成功,有林浮陪在身边,日子也不算孤独寂寞。
就好像少夏参衍,什都没变。
其实他也不只有这天才会来。每每有难过、不顺心或者想他时候都会过来。搬条小板凳,坐在碑前,就如同夏参衍还在世时那样,和他说说话聊聊天,说完聊完又默默摸黑开车回去。
而他永远寂静无声,只让风雨树木带来回应。
说完人都会自觉提前下山,为后面人留出空间,于是偌大山顶便只剩下祝兮兮陆清嘉和夏商徵。
陆清嘉和夏商徵自然每次都是留在最后那个。
祝兮兮却站在原地迟迟不肯上前。
但是每当常逸以为自己已经开始逐渐适应现在生活时,又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猛然回想起某年个冬天,那人虚弱浑身冰凉,却执拗将身上大衣往他身上盖。
于是他在梦里哭醒,脑海里遍又遍回放多年前他和他见最后面。
他总是看到他笑着,站在片看不清他身影光里,温声对他说:“小逸,不要偷偷难过啦,哥答应你,会来接你。”
于是常逸等啊等啊,又缓多年过去。
其实常逸过得很好,到现如今基本上算是什都有,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心底是浓厚到时常让他喘不过气来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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