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那时是不理解爷爷话。甚至不明白为什他要让去找陆慎言。
后来恍然明白,也已经是很久很久事。
而爷爷离开无疑是对最大打击。
离开时他还紧紧抓着手腕,嘴里呢喃最后句话是:
爷爷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几乎去过所有向往地方。他会在月朗星稀夜晚里点点说给听,遍又遍,只要想听,他就会说。
那时候笨极,学什都学不会。在那个青涩小学时代,在邻居家小孩次次考试第年纪里,无数次与倒数第二拉开很长距离,遥遥被垫在谷底。
成绩不好小孩,连老师也是看不起。
爷爷却从不在乎这些,甚至能笑眯眯安慰说:“没关系,咱们小衍不读书也行,读书无非就是为赚钱,以后爷爷养着你,咱不愁未来!”
可是说完他又叹口气,懊恼道:“那也不行,爷爷总不能陪小衍辈子……”
是夏参衍,也是夏念清。
生在个安宁美丽小镇。听说出生那天正是天光乍破时,山花遍野,万物朝生。
母亲说,是她最好生个。怀时什都能吃,也不害喜,人家都说她有福气,都说肯定是个聪慧乖巧孩子。
可似乎辜负他们期盼。
是个智商有缺陷傻子,个不受欢迎小孩,同龄人欺负排挤对象。
而年幼还不懂什叫做离别。
就是从这时开始,爷爷开始教修表。学慢,记得少,他就手把手,点点耐心告诉如何拆卸组装。那精密至极机械仪器他教九年,直到他去世。
而他去世前都在牵挂着。
那天他似有所感,拉着手对说:“小衍,如果有天觉得害怕疲惫,抑或是有想保护人,想做事。你可以试着去找那个叫陆慎言老师。你认识他,他教过你小提琴……他很厉害,他会让你拿回属于你切。只是……小衍,万事发生,万物生长,都有其相应代价。在你做决定之前,爷爷希望你明白自己做这切究竟值不值得。”
陆慎言是曾经住在们家隔壁位叔叔,他教过小提琴,是所有教老师里最有耐心位。只可惜他来去无影,似乎永远没有落脚点,没有在百花镇待多久就离开。
这也导致整个童年在回忆里几乎都是灰暗。
父母不待见与疏远,哥哥嫌弃与冷漠,朋友们调笑与嘲讽,甚至亲戚们看待异类眼神与轻蔑话语,都像针像刺,扎在年幼心上,直到这颗心彻底麻木,麻木到刀枪进去也不再有痛觉。
而在这几乎黑白两色交加时光里,只有爷爷奶奶和阿轸是有色彩。他们是灯塔霓虹,照着前行路。哪怕前路荆棘,别人奔跑,只有在爬,他们也只会心疼,而不会轻视。
奶奶疼,阿轸爱,爷爷信。
而在小时候眼里,爷爷几乎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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