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司锦卿和他草草下葬。
他下葬那天远远看着。
那天来送他们人很多,走在最后面,迎着纷飞大雪,想起小时候石溪村里有位和善奶奶去世,她下葬那天是个阴雨连绵天。衍衍难过和说:“哥哥,以后要是死掉还是在夏天比较好,夏天没有雨。”
伤心时候下雨,是想象不到难受。
只是小时候衍衍不知道,夏天也有雨。
哥,谢谢你。”
写这封信时候他大约已经有些吃力,越到后面字迹越凌乱,连落款都忘写。
让秘书出去,扭头愣愣看着窗外连绵大雪,突然想到有年年末衍衍和汐汐在院子里堆雪人,故意碰倒雪人脑袋,被汐汐满院子追着打。然后衍衍过来拉着,用小小身体挡着,和妹妹轻声说:“哥哥再帮你做个,不要打大哥啦。”
于是又想到三十岁那年,衍衍给发条短信:“生日快乐,祝您岁岁平安,年年顺意。”
突然想,他没有叫“夏先生”和“夏总”,其实是想叫哥哥吧。
在门前睡两天,再次醒来在医院里,秘书交给封信,说是司锦卿给。
讷讷坐在那里,脑子片空白。
颤着手打开,好几次都差点把那张薄薄纸掉下去。
信上内容很简短,笔锋清秀,是他字。
“大哥,
时间陆慎言,他很厉害,听说他不但精通医术,而且几乎无所不能,衍衍小提琴也是他教。
可忘,人死不能复生。
大概是疯。
冲出去。
认识个大学教授,他是陆慎言徒弟,他定可以帮找到他。
而老天爷从来不听们祷告,他让衍衍死在这个新雪连绵深冬季节。
也让们家从此再也不敢过除夕和春节。
后来啊,母亲不再在乎那些贵妇形态,捏着衍衍退还给她那张银行卡,终日浑浑噩噩,变得神志不清。不过好在聂贺是真心喜欢她,也能为她放下手中事务陪她在医院静心疗养。
至于年初二才看到衍衍
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衍衍,你怪吧。
还是失去他。
又过几天,秘书告诉,司锦卿死。
怔好久。
不知道还能不能这叫你。
但谢谢你愿意看这封信。
不过你看到这封信时候大概已经去远方,不会再回来。
哥,很抱歉。前段日子突然记起些事,很抱歉十六岁那年和你说那句话,确实是因为脑部出现些问题,导致让没能在十六岁记起你。
哥哥,不要再怪。
却没想到陆慎言早就已经死。
最后那个人和说:“人各有命,这是他命。”
往返之路冗长,等再颓然回去时候才得知他已经被火化。
骨灰在司锦卿那里,没脸去问他要。
回到百花巷,09号门已经被锁,知道司锦卿和衍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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