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安静又诡异。
夏商徵陪着聂贺在沙发上坐会儿后突然莫名焦躁起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开始,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昨晚昏昏沉沉也只睡个把小时,那个把小时里似乎迷糊着梦到夏参衍。
梦见是什记不清,只知道七八岁夏参衍蹲在火堆前看着他笑,喊他“哥哥”,说他要走。而当他想走近他时候他又骤然消失不见,只有那堆火亮晃眼。
夏商徵莫名有些心慌,今早醒来又鬼使神差给他打次电话,不出所料,仍是空号。
这年间他给夏参衍打无数次电话,开始还会提前找好借口给他遍遍打,可是不管他怎打就是打不通,他听着号码从关机到空号,却仍在这年里不知道打多少次。
“……是。”
给他们看最后眼,既是司锦卿报复,也是他对夏参衍尊重。
雪被凉风裹挟着扑进长廊,司锦卿闭闭眼,感受着风雪气息,似乎微微清醒些。
他睫毛和头发上都沾上微白棉絮,他似乎从长久沉睡中睁睁眼,突然伸手情不自禁接住几缕幽幽而下雪。
他蜷缩下手指,雪又在手心温度中化成微凉水,覆在他掌心里。
曾经用己之力撑起整个司氏家族人,现在风吹就能倒下去。
状如死物。
“……主人。”任湛眯眯干涩眼,声音沙哑不堪。
司锦卿也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只是讷讷微微抬头看着漫无边际天。
此时天还没亮,百花镇仍笼罩在无边寂静黑暗里。小院和天空黑让人心悸,冬季南阳总是无星无月,寥寥荒芜。
夏商徵甚至尝试着去找过夏参衍,想问他为什不接他电话,然而夏参衍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样,哪怕他动用自己势力,也无法寻到他丝半点痕迹。他想去问司锦卿,可紧接着司锦卿也消失不见。
夏商徵站在落地窗前,深吸口气。
司锦卿眸色微闪,闭上眼。
…………………………
年初,夏商徵没有工作,留在聂家陪齐雪纯。只是齐雪纯直有些心不在焉,向热衷在年末包饺子她像是骤然失兴趣,这个年初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聂家家主聂贺和聂泽臣个坐在大厅里看昨晚联欢晚会重播;个被聂贺勒令待在楼下,不情不愿坐在楼脚玩手机。
夏轸汐昨晚吃完年夜饭就走,据说是今天朋友有聚会,没有过来。
可雪仍在下着,飘飘飞舞,疾疾无终。
大雪与枯萎玫瑰起,带上那个如雪样人,归于尘土山川与深海,再无踪迹。
司锦卿面色隐在暗色中,晦暗不明。他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是在看哪,却又看得那认真专注。
过许久,任湛才听司锦卿用极其缓慢低沉声音说:“给聂夫人和常逸打个电话吧。”
他说话时候极其费力,嗓音低哑像是砂纸摩挲着皮肉,每个字都带着皮开肉绽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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