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能够替
挨打
那种爸爸。
可是，他快要死
。
但他到老也没过过什
好日子。
年轻时候忙着教书，学物理，
天到晚扎在书堆里，忽然多个老婆，有人管着他吃饭，又多个儿子，软糯糯，抱都不敢抱，生怕摔。
等长大，就指望着再大点，去外面更广阔天地。
从云端跌下来时候，他也从云端跌下来。
最艰难那段日子，也是他最艰难日子。
你爸，也许明天就是……”
“别乱说。”打断她：“爸现在还好好呢，你也好好。”
“们都老，你说你这样子耗着，没老婆没孩子，以后和你爸眼闭走，还有谁管你呢？那个姓李，哪是什好人？你看他恭敬礼貌，其实他是看不起们这种人家，你要找个普通人也好，要是欺负你，你妈拼着这张老脸不要，还能帮你去闹闹。十月怀胎生下来儿子，送给别人家欺负……”
“你别乱想，过得挺好。你也想开点，这病是治得好……”
“哪有癌症治得好？不过是拖日子……”老太太哑着声音：“和他过辈子，也算够，能多出来天，就念他天好……”
他满脑子物理，生活上事记得不多，但总记得喜欢吃鱼，每次有鱼时候总是吃顾着别菜，把鱼留给吃。
他身体不算强壮，也没见他打过架。
小时候怕狗，长大怕李祝融，但只要回到这个家里，就觉得安心。
他也知道像他，心软，脾气不够强硬，容易被欺负，所以从来也没凶过，说不争气什。这些年来，学校家属区流言铺天盖地，他也没让句流言直接刺到身上来。
很小时候就知道，他不是能够帮把坏人打跑那种爸爸。
和妈样，眼泪浅，怕惹她伤心，择菜就去客厅。
爸在看新闻。
他辈子都是好人，什都往好想，别人占他便宜，他也木木，不知道被妈说多少回。有些老师喜欢批评时事，指天画地，他却句大话也不会说，总是沉默。
他辈子热情都用在物理上。
他总是教，要对人好，能让就让，不要勾心斗角，好好学物理，人这样活着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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