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这话,哭着哭着又大笑声。
东袖道:“这可喝成疯子。你又笑什?”
他也不应,把甩开她,漫声吟道:“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吟罢又长笑声,四肢仰,气绝般躺在床上。东袖半懂半不懂,只听他语气凄绝,心头不由得阵酸涩,抬手摸摸他脸,只有眼角处微微濕润,下意识把手指含进嘴里,竟是种极为苦涩滋味。东袖望着窗外渐渐发白天,不禁轻叹声蹙紧眉。
看他神色,道:“你却真是没沾过洒?”
小周道:“戒七年。”
东袖奇道:“为什要戒?”
小周道:“也不为什,只怕误事。”
两个人对酌会儿,东袖已灌下七八杯,小周却仍抱着那小盅轻咂慢饮,东袖看得心急,道:“你这样喝酒,神仙也让你气死。”
小周已有几分醉意,被她拿话激,竟仰头便将残酒都灌下去。
东袖笑道:“这才像个喝酒样子,好事成双,索性再凑上杯。”
她把酒壶倾,见小周直着眼不应声,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却听咚声,他整张脸都扎到酒盅上。东袖这才知道他已是醉糊涂,哭笑不得把他拽到床上。
半夜里惊醒过来,听得他在屋里呕,急忙拿痰盂跑进去,却也没见他吐出什来,约是肚子里没东西缘故。东袖拍着他脊背,他便抱住她不肯放手,东袖只好由他抱着,听他嘴里哼哼叽叽不知胡乱念叨些什,好不容易有些睡熟意思,略起身,他竟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东袖吓得忙坐回去,低声苦笑道:“这才叫自做孽不可活呢,以后可再不敢逼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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