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成也堪不透小周用意,偷偷向皇上密折禀报,朱炎明却笑道:“只随他去就是。”
到十六日上,小周才在天牢露面,却未着官服,卸雪白狐裘大氅,里面是件苏缎织造白缎袍,越发衬得人美如玉。
那张三李四看他副贵公子派头,不自觉得便透出几分轻蔑之意。
小周也全不理会,坐在红木制太师椅上,噙着茶水淡淡问道:“两位可想清楚?”
张三笑道:“老子想你想得紧呢,弄出这多噱头来,莫非是想给两位爷乐上乐?”
过十七八岁年纪,身形略显嬌小,墨绿色官服衬着淬玉似张脸,乌黑眼珠幽幽绽着冷光,眉心间突兀生颗痣,嫣红如豆,不禁令人忆起此物最相思名句。
那左首人哈大笑声道:“大明朝果真无人,降服不们兄弟,索性弄个女人来誘招!”
却见那少年*员也不恼怒,手拢在袖子里,有几分畏寒意思,面色平淡,波澜不兴。那名叫张三犯人不觉心头惊,再细看过去,这人面相虽嫩,却是进退得宜,安然自在,显然是见惯大场面,而那眼中冷冷簇幽火,更不是弱冠少年应有睿智。时也堪不透他底细。
小周四下里看看,牢中难免有潮濕难闻血腥气,那两名人犯高悬于空中,虽强作镇定,但熬刑多日,已露出疲惫难堪神态。便吩咐狱卒将他们放下来。
那两人也不知他打什主义,右道处李四狠啐口道:“狗官,要杀便杀,哪来这多花活!”
狱卒脸色变,上去狠踹他脚。小周却微扬手道:“看两位言行举止,明明就是江湖中人做派,正所谓侠不犯官,官不涉侠,两位突发奇想来行刺圣上,必不是无意之举吧?”
张三大笑道:“老子就是想宰那狗皇帝肉吃,你又待怎?”
小周叹口气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如此,就不要怪不客气。”
那张三李四早已在心中把他看个扁,全不在乎甩头:“有什不得手段,尽管使上来就是!”
小周习惯性拢手,看向张三道:“鞭子火钳烙铁夹棍这些东西,实在有失风雅,是个读书人,也见不得那些血肉横飞场面,今日就依意思,换些新鲜玩意如何?
小周细看这两人,张三鲁莽高大,而这李四则异常纤瘦。牢中惯例,向是要捡软下手,李四身上伤便要重那张三许多。小周淡淡身向他们道:“你各为其主,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张三李四目瞪口呆。半晌,张三才哈哈大笑:“你这人也真是逗趣!”
小周身那狱卒道:“好酒好菜且先款待着,莫要委屈他们,过些日子再来提审。”
那狱卒应声,便将小周送出门。
这走便是半月,那张三李四鬼门关上滚过遭,本已抱定必死心思。哪料到这少年*员几句话,着实让他们过几天舒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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