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连滚带爬地逃回舱里,喊醒父母。刘博才顺着窗棂向外看,当场差点吓死。反倒是秀儿出奇地平静,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布包别在腰间,让丈夫儿子安心睡觉,天亮之后她自有办法。
刘博才哪里肯信,秀儿是贵州当地苗女,精通土药治病,可是这满船骷髅又不是瘟病,个弱女子能有什办法?他搂着清莲晚上不知道念多少遍“阿弥陀佛”,心惊胆战捱到天亮,船把式声吆喝,纤夫们吼着整齐号子,船缓缓破浪行驶。
秀儿嘱咐父子两人不要出舱,也千万不要向外张望。刘博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那多。秀儿取布包走上甲板,舱外好像突然下起雹子,“噼啪”响个不停。清莲年幼好奇,扒着门缝向外偷看,只见船把式和纤夫全都变成活骷髅,甲板岸边全是殷红鲜血,染红大半江水。群长着翅膀蚂蚁在骷髅体内钻来飞去,蜇咬着连接骨架韧带。直到最后个骷髅骨骼崩裂,蚁群才飞回上身赤裸秀儿长发里面,无数个半透明血泡从头皮冒出,“啵啵”破裂,鲜血溅满秀儿全身。
清莲惊叫着推开门,摔倒在甲板上。刘博才看到妻子这副模样,更是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叶扁舟载着个和尚逆水赶来,看到满地残骨,和尚长叹声:“劫报两难全,终于还是不得善终。”
秀儿甩着长发,飞蚂蚁尸体簌簌掉落,和尚高诵佛号,拉开后舱门,里面捆绑着大小两只公猪,还有只母猪。
船头就撞上暗礁。清莲父亲自然感激不尽,指着船舱里草药说换米定分船把式半。
船把式盘着缆绳连看都不看眼:“旱有旱道,水有水法。命是天给,不是财买。”
船只驶到凌云山口,船把式停船,嘱咐纤夫早早休息,明天过最凶险三江汇流处。路劳顿,刘博才夫妻早早入睡,清莲起夜,站在船头正往江里撒尿时候,听见船后舱传来窃窃私语。
“老大,该杀吧?”
“天亮再动手。”
“虬帮本是凌
“三个都杀掉?”
“男杀掉,小留活口明天祭江,那个养着生崽儿。”
“老大,你说这日子什时候是个头儿?”
“快,明天过凌云山把这件事情做,劫数也就尽。”
清莲惊出身冷汗,顺着船缝看去,吓得跌坐在甲板上。两个船夫装扮骷髅正抽着水烟,下颌骨张合地聊天,烟雾顺着颅骨几个窟窿向外冒,其中个穿正是船把式衣服。清莲紧咬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偷偷走回船舱,慌乱间他瞥眼岸边,纤夫们睡觉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排骷髅。有个骷髅翻身时候,手骨居然甩掉。骷髅“喀啦喀啦”坐起身,伸着五根白森森指骨,在地上摸索半天,才找到臂骨,捡起来对着关节使劲卡,又接回去。青莲忍不住“啊”声,骷髅往船上看看,黑洞洞眼眶根本看不见什,又直挺挺地躺倒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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