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觉醒来,天边微亮,该是很早。祁白严脸近在咫尺,左眼皮上痣更是清晰可闻。
珊瑚毯早就松开,两个人赤身**抱在起,双腿交缠,她手从他胸前穿过,搭在背上,他手环抱着她,还有只手,被她枕夜。
很久很久以前,人是不穿衣服,裸着生,裸着死,裸着生活;后来文明渐进,有遮羞布。现在他们又回到亿万年前——人最初时候,赤诚相见,毫无遮羞。文明远去,两个人类相见。**之所以诱惑,就在于它全然坦诚,脆弱、缺陷、肮脏、隐秘,全部都坦诚给你看。人类文明不允许人人坦诚,所以这种全然坦诚是相爱人特权。文明允许他们这样做,特赦使相爱人羁绊更深。
唐施现在想来,昨晚也不知道哪儿来冲动和勇气,竟然做出那般出格行为。若昨晚真发生什,她今早上该是无颜面对身旁人。
唐施轻轻缩回手,将戒指放到眼前看。素净白圈,什花纹都没有。唐施将它取下来,在戒指内侧看见极其精致两个篆体汉字——“祁”和“唐”,两字中间又内嵌颗粉色彩钻。表面普通,内藏乾坤,真很“祁白严”。也不知道两枚戒指是什时候做。
音颤颤,似欢似愉。
祁白严将人揉得粉通通红艳艳,唐施水着双眼,不知今夕何夕。两只手缠在起,相硌指环在黑夜里并不能看见。祁白严感觉到,手指紧紧交缠着,两枚戒指硬硬地箍着指节。小姑娘手指细长柔软,怕是稍用力就会夹断。这软、这弱、这娇,他用枚小小戒指就圈住她,此生都是他。
所以,慢下来,慢下来,祁白严,再等等。
额上汗水大颗大颗滑落,他狠狠吻她下,攻势慢慢停下来。
唐施睁眼看他。
唐施看着祁白严沉静睡颜,心里悄悄问道:从什时候开始,你觉得就是那个可以共度生人呢?
会变得更好,以期能陪你走得更远。
祁白严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睡得沉,小姑娘看着看着就起色心,咬唇犹豫半晌,终是小心翼翼圈住他,身体更紧贴过去,忐忐忑忑落下吻。
祁白严毫无所觉。
被子滑开些,露出小姑娘若隐若现肩腰曲线,她眯眼
祁白严狠狠吸口气,闭眼,用珊瑚被裹住人,再紧紧抱住,严厉得不能再严厉:“睡觉!”小姑娘胆大起来,真是让人害怕。
唐施此刻便真是蚕蛹。动动唇似要说什,祁白严感觉到,再次严厉道:“再勾人就没收!”
唐施不吱声。怎这样呀,求婚戒指还可以没收呀!有些委屈有些欢喜,有些疲惫有些安心,心绪杂陈间,困意袭来,枕着男人臂膀,沉沉睡去。
唐施睡着后,身是汗祁白严起来洗个冷水澡,又独自冷静会,复又上床,拥着人睡去。
夜里大雪纷飞,白色渐渐覆上这座城市,斑驳,寂静,寒冷。万家灯火,睡梦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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