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月指着她：“你、你、你……”真真气死个人。
罗院长
话忽而又响在耳边：“懒、懒、懒，有事没事多琢磨琢磨，你虽是研究词，不必会写，但学着写写，好处多得很！总有
天要后悔！”
她现在好后悔！
她居然被个研究曲给比下去
！
既生施，何生月，
死也！
“好啊。”唐施笑道，本科时代乐趣重新回来，“写什
？”
贺明月眼睛随处转转，看到唐施桌上有套秦淮河明信片，道：“写秦淮吧，词牌自选。”
半个小时后。
贺明月写《菩萨蛮》：
“软花青叶风吹瓦，浸檐角殷霞如蜡。忽梦痴秦淮，重心思沉埋。
大概，好像，是这样。
唐施无法反驳。
贺明月长叹声：“寄居蟹有海葵，鳄鱼有鸟，茑萝有松，明月却蒙尘。”瘫沙发上，“明、月、蒙、尘。”
“不蒙尘啦。”唐施安慰道，“明月烨烨，黑松石铭，山色无声。多美呀。”
贺明月看着她：“现作？”
十月六号，唐施启程回c市，第二天，贺明月度假归来。
“你出这大事怎不跟说？”贺明月瞪她，“回来就收到这样爆炸消息，吓死！”
“跟你说也帮不上什，省得你担心，度假也度不好，不如不说。”
贺明月只是个普通大学教师，确实帮不上什忙。闻此叹道：“算算，好在有惊无险。”
“嗯。”
唐施笑道：“好啦，你别这样。胜在题材。你若不是说写秦淮，指不定写成什样呢。”
贺明月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就顺势下来：“哦。”表情木然。
《桃花扇》虽不算元戏剧，但也是四大名剧之，唐施对其极其熟悉，说是烂熟于心也不为过。贺明月说写“秦淮”，唐施便从秦淮八艳着手，句句用典，八艳逸事都包含其中，《蝶恋花》巧胜。
贺明月头次来唐施住地方，自然好奇，二人又同是中文系，对书喜爱自是超过其他，两个人在书房呆下午，随手本书，两个人都能说出
盼飞飞雁雀，装却沉沉倔。谁此地今年，默如秋夜天。”
唐施写《蝶恋花》：
“淮水边眉楼夜畔。十里红灯，薄幸千金还。自古陈妃殃战乱，无人记柳侠忠胆。
又叹孤兰多旧憾。舌刺佛书，不寄梅郎馆。惟小宛成心上愿，古今谁配桃花扇？”
高下立见。
唐施摸摸鼻子，不甚好意思：“嗯。”
贺明月叹气更厉害，枉她还是学词。当下不服，道：“来，斗词。”
这转折？？？
贺明月瞪着她，唐施看着她。
半晌。
“不过学校处分还没撤除，这得什时候？”
“祁老师说大概这月中旬，也就下个星期吧。”
“祁老师？”贺明月觑她，“真是好不见外。”
唐施脸红，“别闹，说正事呢。”
“嗯嗯嗯，正事就是你们家祁老师全程英雄主义无比周到妥帖从始至终保驾护航让切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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