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点点头。苏曼殊和弘
法师都是民国时期著名
僧人，都是情才兼备文人。她好像突然懂
祁白严接下来要说什
。
人死时，便觉得不用看开。
“切有情。”
“切有情。”
两个人都是喃语，低低声音合在起，莫名有种缠绵味道。
“弘法师。”
“弘法师佛学成就多在律宗，不是很熟。”
唐施笑笑：“只是浅薄看看，
也不是很懂，多看故事和漂亮话罢。”
“比如？”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祁白严盯着她。爱看书小姑娘，终归是可爱。祁白严心想，于是也没有再叫她。
又过不知多久，阳台上传来声“啊切——”，唐施揉揉鼻子，又翻过页。
祁白严放下书，叫道：“唐施。”
“嗯？”人回过头，看着他。
突然——唐施“啊”声，看眼时间：“对不起对不起……”赶紧收书。
C市冬天阴冷潮湿，唐施所住地方上层楼，不知道什原因泡屋子水，不出意外渗下来，个星期都还没弄好，弄得唐施苦不堪言。
月中旬，唐施收到祁白严工作邮件，叫她星期去法定寺。
两个人刚开始起工作，都不怎说话。唐施虽然对佛学有点研究，但对梵文窍不通。祁白严翻译佛经，不仅要看梵文本，还要看古本，唐施帮不上忙，只能帮他整理每天要用书。更多时候，唐施就按着主持给书单，把藏经阁书分门别类。
闲下来时候，唐施就看书。前两次，唐施还有点忐忑，心里想这样是不是不好，在工作时间看书？后来才发现自己想多，祁白严工作起来，丝不苟，完全不受外界影响，要是没有人特意提醒，可能根本记不得用饭，更妄论注意到她。
这天整理书时候，唐施整理出弘法师几本书，不仅有佛学研究，还有诗词文学。她随意拿本。
时静谧。
祁白严开口：“什样人说什样话。苏曼殊多情，李叔同慈悲，各有造化。”
祁白严点点头：“写得好。”
“他圆寂前几月写此悟，好似切看开，圆寂前却说‘悲欣交集’，又透着对往事深深眷念，后人看此，真是唏嘘怅然。”
祁白严看着她：“人活着，就有看开理由；人死时，便觉得不用看开。”
唐施呆。这可以算她最近听过最漂亮话。
“知道苏曼殊吗？”
“进来看。”
唐施收拾好书，有点儿不好意思：“您可以叫……”
祁白严没有说话，只是拍拍身边沙发。
唐施身形僵，走过去。
“看什？”
不知不觉便看到天光暗淡。
有人打开阳台上灯，唐施毫无所觉。
祁白严将翻译材料收拾齐整，喝杯茶，侧头看过去，阳台上人好像依旧没有停手意思。
“唐施。”他沉沉开口。
“嗯？”阳台上人心不在焉回个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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