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
轰鸣声让他觉得好过
点，两耳都被关闭感觉并不好受，好像跟整个世界都隔着层，但现在这种感觉却让他觉得安心。
靖扬要回美国。
他其实并不怪他
他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不能就这样放他回北京，然后给他星期时间去单独做个关于两个人决定。
“陈非，对不起，
该早点告诉你，那时候以为不会有机会跟你在起，后来太高兴，又把这件事忘。真……你给点时间，想想怎
处理，好吗？”
外面登机广播已经改为finalcall，遍比遍更急促，丝毫不考虑离人心情。
陈非深深地看顾靖扬眼，最后点头：“好，等你回来再说。”
陈非回程换是经济舱票，虽然他里程确不少，但他还是想着能省则省。UA给他个第排位置，座位宽敞，他身边坐是对黑人男女朋友，应该都还是学生，稚气未脱脸上带着隐约兴奋，似乎对这段旅程充满期待。他们眼光有时候会不经意般地掠过陈非，大概是想要跟他攀谈，又拿不定主意。
远距离恋爱，那是给前途未曾明朗青少年最甜蜜又最苛刻考验，但那绝不会属于两个人生道路各不相同成年人。这不是等不等得起问题，不是会不会寂寞，甚至也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有没有必要。
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人生道路。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对方做出那样牺牲。
可陈非是不样。他心里想。陈非跟任何人都不样。
但那又有什用？
当初决定权在他手上，他放弃和Derek感情。而现在决定权在陈非手上。
第次出远门孩子总是好奇而腼腆，多搭几次长途飞机，他们就会懂得如何自然地与身边旅人攀谈，亦或上飞机就自动生成生人勿近气息，把所有可能搭讪都隔绝在外。
陈非从不曾主动向别人搭讪，但如果别人善意地跟他攀谈，他也会摆出礼貌倾听姿态，尽可能不让别人尴尬。
这对年轻恋人长得很可爱，如果是在平时，陈非可能会在他们视线扫过来时候给他们个微笑，这样对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他闲聊两句。
他对萍水相逢人没有好奇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陌生人释放点善意。
但是现在他真点心情都没有，他心情糟透。他迫切地希望能够个人呆着。
他手指冰凉，陈非被他捏得难受，他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
陈非叹口气：“等你回来们再讨论这件事好吗？”
他大概知道顾靖扬想听什，但他现在没法安慰他说没关系，因为他真很有关系。他现在连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陈非生气。顾靖扬清楚地感受到这点。
可是更令他害怕是，陈非脸上却点外露情绪也没有，他声音甚至可以说得上柔和。这比他直接当地对他发火更加让他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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