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母亲态度,是在靖扬调派北京时候。
顾靖岳那时已经搬回纽约,得知弟弟放弃总公司CEO职位申调亚洲,他才感觉到不对劲——他们都是极有家庭观念人,如果说远赴西岸求学是少年叛逆,滞留加州是青年事业野心,那飞到地球另端去重新开始?
靖扬有事业心不假,但靖岳却不认为弟弟野心有膨胀到可以牺牲家庭和个人生活地步。
在他追问之下,靖扬才给他个含糊其辞答案。
“妈妈不能接受。”
心?陈非起初有点不忿,张大眼睛愣愣地看他会儿。
顾靖扬这个样子是他从来也没见过,有点得瑟,带着些并不张扬孩子气。
他突然理解顾靖扬想要带他回家心情。
颗心像被温水漫过,柔软又温热,所有情绪瞬间就安定下来,于是他弯弯眼睛,眼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发觉温柔:“好吧,那就由你们安排。”
那神情让顾靖扬很想吻他,总算还记得这是公共场合,他平复下自己情绪,握住陈非手,十指相扣,才道:“刚才逗你,会跟哥说先送们去酒店放行李。”
他只回答他这样句话。
在那之后,他与父亲渐渐拼凑出事情真相。虽然不知道靖扬是什时候、以何种方式察觉到母亲心结,但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久到即使得到父亲和哥哥全力支持,他也无法释怀。
顾靖岳没有责怪过母亲,甚至没有对她透露过真相,在这件事情上,他和靖扬态度是致——这不是母亲错,信仰和母爱之间冲突已经够让她伤神憔悴,他怎忍心再增加她负担。
只是,每想到弟弟那多年个人流浪在外,独自承受被最亲人否定伤痛,他就深深地感到心疼和亏欠。
而现在,靖扬心防终于有点放下迹象,他终于愿意带恋人回来给他们认识,无论那个人是个怎样人,美也好丑也好,活泼也好严肃
顾靖岳提前三十分钟到机场,他已经连着加好几天班,就是为能够自由支配这两天业余时间。
靖扬终于肯带人回家,听到这个消息,那块堵在他心头多年石头,才总算能够稍微松松。
靖扬性向在家里从来不是个秘密。
顾靖岳是个从内到外真正精英,无论是医术还是人生,他判断力都样冷静、理性。个人喜欢同性或异性,这种事情在他看来,甚至没有值得讨论必要——就跟人要呼吸吃饭样,都是天生,有什好说?
少年人总是免不以己度人,因为抱着这样豁达态度,他从未发现母亲对弟弟性向宽容背后那点隐藏极深遗憾,弟弟出柜不久他就去波士顿,从大学到见习结束,9年忙碌求学生涯让他错过弟弟最敏感青春期,甚至在得知弟弟修改志愿去斯坦佛,沉浸在医学世界他,竟直没有发现家里平和表象下暗涌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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