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轻轻回抱住妹妹。
陈非转过头摘掉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吧,她应该下飞机。”
看出他窘迫,顾靖扬没有再说什。两人前后往接机大厅走去。
航班到达电子板上显示,来自珠海CZ3731已于12:05到达,他们等会儿,又波人潮从里面走出来,里面有个短发女孩特别引人注目,她穿着件黑色窄管牛仔裤,件鹅黄色T恤,外面套着件烟蓝色针织衫,肩上背着个深棕色马鞍包,脚上踩着双鹅黄色平底芭蕾鞋。她身上颜色不少,但是搭配得出奇和谐,虽然从上到下虽然没有个logo,但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身行头价值不菲,何况那个马鞍包,时尚行家就会知道,那是MiuMiu今年春季刚出限量版新款。
她手里拿着手机在翻,又不时抬头看眼接机人,脸上表情很不确信。
顾靖扬眼就看出那是陈非妹妹,他们两兄妹,长得太像。
是他自己,也会做出相同选择:不管父母之间发生什,作为儿子,他向父亲低头不丢人。但在那样情况下让母亲再花父亲分钱,那就是对母亲侮辱。回去是当时条件下能够做出最实际选择,也是身为个儿子和个男人必须有担当。
陈非眼眶突然就红。
当年他回泰盛,外人多少风言风语他都不放在心上,但令他最无法释怀是,最不谅解他竟是自己最疼爱妹妹。
琪琪从小就是个任性女孩,那是陈非和妈妈宠,但她本质善良,个性大方,所以虽然娇惯些、任性些,陈非从来不觉得有什大不,反而很愿意宠让着妹妹,兄妹两个从小感情就很好。
就是那个从小视他为偶像妹妹,冷着脸,鄙视地对他说——
陈琪眼光越过层层人潮,扫过人群中最打眼顾靖扬,落在陈非脸上,她表情几乎瞬间就明亮起来。
陈非也看到妹妹,绕过人群走过去,陈琪拖着行李箱小跑到陈非面前,似乎想要抱他,又堪堪刹住,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声:“二哥。”
陈非笑着摸摸她Bobo头:“点解将头发剪咁短佐?”(怎把头发剪这短呀?)
句话令陈琪红眼眶,也不管机场那多人看着,放开行李箱紧紧抱住陈非。
过去那几年,她心里憋着股火,常常忍不住对他口出言恶,每次她无理取闹时,他眉头皱得再紧,也会管住自己嘴巴,从不对她说句难听话。事后也总是哥哥先低头,就像现在这样,不经意地夸夸她新裙子或新发型。而那时自己,却根本不领情。
——你为什不敢像个男人样跟老爸吵架?
——你连妈妈都保护不,还要进公司帮老爸做事,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心情?
——家产对你真有这重要吗?
——没有你这自私自利哥哥!
相处二十几年亲妹妹,还比不上个认识不过半年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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