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J这几年在中国生意发展得越来越大,虽然跟世界500强企业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北京美籍商人圈子里,顾靖扬还是颇有名气。
不管是金融界
觉得贺年短信是种资源浪费,毫无诚意,徒增喧嚣,以往他交际多不能免俗,如今终于清净点。
完全与世隔绝当然是不可能,不过是社交圈大小差别而已。威扬同事发拜年短信过来,因为数量少,陈非逐条认真看,许是心情转变缘故,现在看起来,有几条还真挺有创意。他乐呵呵地简单回复:春节快乐!想想,给赵紫灵也发条。
晚饭过后,他给梓君和其他几个要好朋友打电话问候,又磨蹭会儿,才拨通父亲电话,两父子为公司事吵这多年,隔阂早已深如海沟,虽然陈非现在离开,跟父亲之间,毕竟再也回不到多年以前单纯父子关系。
简短问候父亲起居健康,给他拜年,竟再无话可说。父亲那边也是沉默,过很久,说句:“你自己捡路,自己好好行,唔再讲绑着你。”那口气,好像陈非抛弃危难之中家业,自己去京城另辟天地似。
翻涌上来那种熟悉压抑几乎已经成条件反射,陈非尽力压下情绪,握着话筒手却无法控制地颤抖。
父亲从来没有理解过他。当年父亲外遇事情曝光、母亲旧疾复发时候,他乖乖回去继承家业是为尽自己为人子责任,父亲不理解;他为公司大局和利益与父亲据理力争,对事不对人,父亲不理解;他如今离开是因为他已经心灰意冷,父亲还是不理解。父亲以为他为什离开呢?因为公司烂摊子已经无法收拾?还是因为自己自私地想要另谋出路?
是,陈焕国直以为陈非在京城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才会走得那干脆潇洒。他不会去考虑他这几年亲手打压给儿子造成什样影响,他更不会相信,那个曾经雄心壮志儿子,他自信和激情在漫长挫折和压抑下早已逐步消磨殆尽。
在他眼里,是非对错都比不上他威权得到绝对服从更加重要。就像那时候陈非满腔热血,花三个月时间认认真真做出来管理制度,送到父亲办公室,正想向他简单说明自己思路,陈焕国却极其不耐地打断他:“你不用跟说,对你做这些东西没兴趣。”
对于这样父亲,陈非从开始愤怒委屈,到后来逐渐麻木——他无法改变父亲,没所谓,他可以改变自己。父亲不理解他,也没所谓,他不需要理解。哪怕这个世上没有理解自己人,他也样活着。
在亮马桥使馆区,另外群同样“无家可归”人,则是选择另种方式来度过这个属于别人节日:聚在起开趴。今天晚上,美国使馆为本国公民提供场地和厨师,由几个在京商会头头出资,些有兴趣有时间家眷自愿帮忙,个party便热热闹闹地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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