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和思前想后,还是把那笔钱打给李昭。
结果只过半小时,又被李昭原路退回来。
李昭只回他三个字:“用不着。”
顾家和想着,只能自己下次当面给他。
第二天大早,顾家和被吴谋拉去开个年末复盘会。顾家和最烦这种形式主义会议,全程就是听领导发言、同事吹牛。他坐在吴谋旁边位置,昏昏欲睡,浑身难受。
顾家和直憋到晚上。直到深夜十点多,他已经躺到被子里,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李昭发条微信:“忙完?”
过会儿,李昭回过来几个字:“忙完,准备睡。”
顾家和喉结动动,手指犹豫片刻,最后打下两个字发过去:“晚安。”
李昭也秒回两个字:“晚安。”
当天晚上,顾家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久没有入睡。
“嗯?”李昭转头看他。
“那个们……”
就在这时,李昭电话突然响。他打开看,朝顾家和比下。顾家和抬头看,是秦怡电话。
“好,这就回去。”李昭回复两句就把电话挂。
他看着顾家和说:“得回趟所里。”
顾家和把头闷在李昭胸前,汲取着他体温。阳光撒在他后背,发间反射出点柔和光线。
他们大约在法院面前站几分钟,直到有人路过,说声借过。顾家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臂。
等顾家和抬起头来,李昭发现他眼圈有些点红。
李昭问他:“哭?”
“没有。”顾家和摇摇头。
好不容易临近中午,总算宣布散会。顾家和回到办公室,屁股瘫坐在工位椅子上,他手里拿
这跟他想象剧情不太样。
很快,他跟顾建民诉讼结案,顾建民也没有提起二审上诉。他通过平城亲戚打听到,顾建民这急着要钱,是因为前些年误信家皮包公司,把积蓄都砸进去,结果亏个底儿掉,还欠不少外债。
什孩子上学要花钱,根本也是信口胡说。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顾建民这辈子总会在同样坑里栽两次,怨不得谁。
结案后,李昭也没有提律师费事。
“还有事儿要忙?”顾家和话说到半,噎在喉咙口。
“嗯,秦怡新接个案子。要回去趟。”
顾家和只能点点头,手指在膝盖上跳两下,有些局促地望向车窗外。
车开进市区拥挤车流,红灯、绿灯不停闪动。车窗外传来鸣笛声、广播声和工地施工噪声。
李昭把顾家和送回家以后,走就是整个下午没有消息。
可是当他往后撤步,李昭低下头看眼自己衬衫前襟。上面分明就有点水渍。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顾家和跟在李昭身后。李昭又换上那件黑色西装,后背看起来很挺拔宽厚。
顾家和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李昭脱下外套,扔到后座,挂挡准备起步。
“那个……”顾家和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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