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叫救护车?!心脏骤停也可以抢救,为什不叫救护车!”顾家和知道,即便是心脏骤停,也有几分钟抢救时机。
为什没人管她?!
顾建民站在边没说话,倒是掏出支烟来点燃。烟飘到顾家和脸上,被他吸进鼻腔引起阵咳嗽。
顾家和眼眶发酸,只觉得后背像是被人用刀剜样。
他趴到地上,捧住钱丽
眼前切让他愣在原地,不得动弹。瞬间,他只感觉脑袋发蒙,喉头发紧。
外婆抱着钱丽芸瘫倒在地上,哭到失声。
顾建民站在旁,手揣在裤子口袋里,看不出什表情。
而外婆怀里钱丽芸,面色惨白,嘴唇泛青,四肢僵直拖在地上,眼睛甚至没有完全闭上,露出半眼白和瞳仁。
瞳仁已经完全散开。
顾家和打开手机看眼,有通未接来电。是外婆刚刚拨来。
外婆用不惯电话,平日都是顾家和主动打过去,很少会自己拨来。
李昭看他皱皱眉,忙问他怎。
顾家和摆摆手说没事。
从电影院回去,两人并不同路。顾家和坐上公交,李昭站在站台上冲他挥手。
没看过这种电影,满屏幕飞舞特效让他有些眼花。他对电影认知,还停留在每次学校组织看片子,大部分都是让人昏昏欲睡慢节奏电影。
那桶爆米花李昭没怎吃,任顾家和像个小松鼠样吃个见底。
电影末尾,托尼斯塔克西装革履走到台上,台下坐着众记者。
镜头推近,给他脸个特写。
顾家和没忍住小声说句:“真漂亮。”
顾家和不愿去揣测那个最差结果,他声音颤抖问道:“妈……怎?”
顾建民语气很平静:“人没。个钟头前。”
个小时,他半小时前收到外婆未接来电。那时钱丽芸已经……
“什叫人没?”顾家和腿被钉在原地半步都挪不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什叫没?!”
“本来人还好好,谁知道她突然倒下,会儿就没气。心脏骤停,估计是她那老毛病复发。”顾建民甚至转身走进屋里,拿件她外套,盖到她身上。
顾家和想下,还是给外婆拨回去,只是拨两次,那边也没接。
或许是刚刚误触拨错?顾家和想。
等顾家和赶到家里时,天已经昏昏暗暗,太阳已经快坠入地平线,余晖逐渐失去热量,变成缕烟散进夜幕里。
家里门虚掩着,门里却传来老人呜咽声。顾家和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妙,他轻声推开木门。
嗡——
李昭转头看他,问道:“什漂亮?”
顾家和回看过去,幽暗银屏打过来道光,恰好笼罩在李昭侧脸上。他瞳孔在黑暗里闪烁着点点光亮。
“眼睛。说他眼睛。”顾家和指指银幕上小罗伯特唐尼。
李昭笑,眼睛弯弯。
电影两个小时零六分,两人从放映厅走出来时,太阳还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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