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寻常人家除夕都会吃菜,很丰盛,也很家常,身后是朴实洁净家具和日常。
闻君何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整夜鞭炮声刺激着耳膜,还是因为照片上白离那张魂牵梦绕脸让他不能平静。
他拿过手机定最早班飞云城机票。
云城太小没有机场,他在凌晨五点落地邻市,然后从机场租辆车,开个多小时,终于在早上七点站到白家楼下。
小区里人家已经开始出门相互拜年。闻君何站在单元门口,两只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并不显得奇怪。
白离最常回复是:顺利,勿念。
闻君何又回: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这样白离,过得自在充实,过得更好,再也不需要闻君何。
他们真像普通朋友样,那些拉扯和爱恨仿佛是很多年前事。
可是如今跟朋友说起来,闻君何觉得自己还是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闻君何说得太理所应当,宋昕也就不问。于是话题换个方向。
“直没有小白消息吗?”
“有,”闻君何笑,不知道想到什,面上有点温柔意味,“他过得自在,个人去很多地方。”
他语气有点宠溺,还有点炫耀,仿佛自家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生活得很好,别人都比不上。那些每个夜晚睡不着时思念,自己或许要消失在对方生活中忐忑,在这刻都不复存在。
这两年半,白离偶尔在社交账号上发些图片,他晒黑点,头发短短,在戈壁、沙漠、湿热雨林和不毛无人区,在滑翔、潜水、徒步或者山洞探险。
他抬头看着某个拉着窗帘窗口,知道白离就在里面,心里有种隐晦满足。
大约个小时后,白父白母推开单元门走
那些骄傲和炫耀都给外人,那些痛苦和折磨都留给自己。
他短暂地感受到心悸。在今天看到宋昕和祁望互动之后,鲜少地产生种强烈嫉妒。那种嫉妒让他产生种幼稚攀比心:能让爱人过得更好,财富、安全感、独无二、白头到老,都可以给。
这种情绪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午餐结束,他心里才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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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白离发张年夜饭照片,他挤在父母身后拥着他们,露出个灿烂笑。配文是小朋友每年都有红包。
有次他发段翼装飞行短视频,从陡峭山崖上跃而下。闻君何随手点开这段,颗心差点从胸腔里飞出去。
后来闻君何到底忍不住,在那段视频下面留言,问他怎样。
白离第二天回复他,只有简单两个字:挺好。
从那次之后,闻君何就常常给他留言。没有多余话,似乎也无从问起,就问句“顺利吗”。而白离基本都会回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白离念书时候就热爱冒险,如今更像是脱缰野马,闻君何奉行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他坐立不安情况直到在白离回复信息之后才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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