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在圣诞节这天大幅降温,天气预报里直在说。白离摊开手掌,看着冻得通红掌心,眼泪掉下来,滚烫灼热。
他原本手里捧着颗苹果,自己口也舍不得吃,要全部给闻君何。转头闻君何给他筐苹果,他才知道两人差距。
他个只有颗苹果人,怎和拥有整个果园人比较?
人生来不平等,爱也是。
闻君何爱更像施舍,像计谋,像抉择,可以为朋友,为父母,为其他乱七八糟,随时随地选择放弃他。而白离爱,就是非你莫属、不能有任何思量和犹疑,是完完全全从始至终。
位于城市东部W酒店定在圣诞节正式开业迎客。这栋总高近600米建筑去年封顶时就成为平洲最高建筑新地标,如今正式营业更是备受瞩目。酒店内各种宴会、商务活动已经预约到明年春,火爆程度可见斑。
为迎接圣诞节开业酒会,策划组和执行公司几乎忙个月,可到最后几天,上面突然要把原本主题换成“漫白雪境”。下面片鬼哭狼嚎,执行公司找到总策划人,哭诉这个时间换主题根本来不及,累死大家事小,万因为准备不充分现场出岔子,那就是丢饭碗事儿。
策划人把几个负责组长召集到起开个短会,意思很简单:给大家发高额加班费,主题必须换,没得商量,因为这是最上面意思。总策划人没藏着,就差直接把闻君何名字点出来。
等散会,下面相熟组长禁不住好奇打探消息:“怎这任性?不大像他风格啊!”
策划人也答不上来,谁知道呢,大老板想改就改吧,谁让酒店是人家呢!
但知道是回事,反反复复被撕开伤口却是另回事。
想走走不,就只能站在距离刀尖最近地方,遍遍看自己被回忆、被习惯、被那些辖制和裹挟,不断将自己心撕开、缝合,然后再撕开。
他没有比此刻更能清楚地意识到,他得走,得离开闻君何,否则自己再也好不。
“漫白雪境”在圣诞当晚出现在整栋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雪花、星月、流光、滑雪少年……璀璨灯光点亮矗立在空中大楼,像是从天空下场洋洋洒洒大雪,沿着进入人间通道,洒落大地,伴着不断升空绽放烟花,浪漫瑰丽到让人睁不开眼。
白离站在酒店大楼不远处广场上,抬头看那片“雪境”,方才那闪而过滑雪少年画面,他看得清楚,是自己脸——他后来学会滑雪,大二暑假他们又去可可托海,住星期,闻君何教会他滑雪,还给他拍视频。
闻君何在不动声色地示弱,示好,白离都知道。
他捂着脸,慢慢蹲下,坐在台阶上,像个被冻僵木偶,不能思考,也不愿意思考。
他不知道闻君何做这些费多少力气,想必是花大价钱,也用心。但对白离来说,这些之前求而不得东西,如今已经变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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