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走出书房,身上披着沉凉月色,往雪嫣所在屋子去,屋中人早已经睡下。
谢珩轻抚着她脸庞,眼里不舍是那浓,“雪嫣,真得不能让你就这样忘,可又如何舍得让你受这样罪……该怎做。”
雪嫣沉沉睡着,谢珩如同自言自语般低声轻喃,“若你是真心喜欢谢珩,就是再不舍,也会放手……可这都是假,你让怎能甘心。”
“你就如同
*
深夜,谢珩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眼眸内尽是挣扎,巫医话还在耳边——
“姑娘所服之药损伤颅内经络,积淤所致失去记忆,所幸如今时日尚短,还有治愈余地,以毫针刺入颅内经脉,将淤积坏死血液放出,但其痛苦非常人能忍,不亚于抽其经脉。”
“若是拖时日再久些,恐怕也无能为力。”
“还请大公子尽早做决定。”
雪嫣惊呼抽气着将手收回,捏紧着自己指尖,眼圈泛红惊骇看着他。
而那木匣里头好像有什在动,她看不见。
谢珩听到里面动静,极快转过身,巫医也在这时走出来。
“如何?”谢珩皱紧着眉问,目光则放在他身后,透过窗子恰雪嫣将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吹气。
巫医道:“大公子可是弄错,这位姑娘身上蛊应该已经解才是。”
他就不得不再次把人送到他手里。
谢珩咬紧着牙,挥手扫落手边呈文,手撑着额头眸中片晦暗。
卫萧从外面进来,看到地上狼藉,脚步顿顿才接着往里走,“主子。”
谢珩沉着声:“说。”
卫萧道:“回主子,寻到巫医。”
……
颅内针刺放血,抽筋之痛,光是听到这几个字就已经让他无法接受,要将这些施到雪嫣身上,她怎受住。
可不那做,她这辈子都不会记起他,对他只有恐惧,痛恨,厌恶。
“砰!”
谢珩拳砸在桌上,他到底该怎做。
谢珩轻眯起眸,“解?”
“也不能说是解,若是要解这蛊并非时三刻就能做到,且姑娘会承受极大痛苦,是下蛊之人强行将体内母蛊驱进姑娘体内,这样子蛊得以与母蛊在起,便不会再发作,只是这做,对下蛊之人损伤极大。”
听完巫医话,谢珩心底戾气并没有减少,谢策下蛊让雪嫣受尽折磨,他就是死也应该,如今就算自损解蛊,也不够抵消他罪孽。
巫医接着又道:“至于姑娘所失去记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恢复。”
谢珩大喜过望,迭声问:“该如何治。”
谢珩倏忽抬眸。
*
雪嫣抗拒见到谢珩,他便没有进屋,站在院中等候,脸上无甚多余表情,额头上汗却教人看出他此刻紧张。
巫医松开搭在雪嫣脉搏上手,奇怪看向她,又取出个小匣,再次示意雪嫣将手给他。
雪嫣以为他是还要再把脉,指尖却忽然传来刺痛,等她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被刺破,血珠滚到小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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