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压紧唇角,呼吸粗沉,他囡儿此刻定已经哭,耳边仿佛已经听见那声声委屈到极致呜咽声。
谢策只觉得心都被割开道口子。
他反复握紧双手,终于无法再等下去,蓦然站起身,拖着残破身体走到牢房边,“来人。”
听到动静狱卒走过来,说话还算客气,“世子有什吩咐?”
“给倒盏茶来。”谢策沙哑着声音,说得很吃力。
“好痛,好痛……你别碰,好痛啊。”雪嫣没有力气,只能不断缩紧自己,随着时间越久,症状也越来越严重,被谢珩碰到肌肤已经觉得疼痛难忍。
雪嫣难以忍受,将唇瓣咬鲜血淋漓,鲜红颜色刺谢珩瞳孔紧缩,赫然发现雪嫣肌肤变得异常脆弱,甚至能看到根根青色脉络。
他意识到不对,立刻松开手,雪嫣呜咽着后退,把自己紧紧缩起不让任何人触碰。
谢珩动不动,束手无策无力感让绝望。
*
区个太医能知道,他须得装聋作哑。
谢珩看着痛苦不堪雪嫣心在滴血,“陆院正辛苦夜,还请去稍作休息。”
陆院正点点头,“下官也再去翻阅古籍找找看有没有应对之法。”
谢珩走过去抱紧雪嫣,怀里人如惊弓之鸟,颤抖着不断推他,过去她能熬过三天,是因为理智在强撑,而现在她本就渴望着谢策,如今蛊毒发作,只会比过去更为严重激烈。
坠入无间深渊无助空洞从骨缝蔓延窒心脏,雪嫣感到全是绝望,肌肤变得越来越脆弱,她哭哑嗓子唤,“谢策,谢策,救救。”
狱卒走回去倒水,乔装暗卫适时出声道,“送去吧。”
他拿茶碗都到牢房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声音,低声说:“世子,茶水。”
谢策抬手接过,手指用力捏紧着茶盏,指节上骨骼凸起,压着唇角吩咐,“去告诉谢珩,同意解蛊。”
地牢内,昏暗油灯半笼在谢策身上,拉长身影被投在墙上,显出形销骨立。
自昨夜谢珩离开后,他就在没有合过眼,也没有刻冷静。
谢策低垂着头,眼里焦灼烦躁已经到极致。
已经过去整整天夜,谢珩当真要这耗下去?
他这大哥与过去已经不同,他未必不会狠下心。
谢珩双目通红,紧紧抱着挣扎雪嫣,嗓音沉重沙哑,“不要喊他名字,忍忍,雪嫣,们忍忍,定可以找到办法。”
雪嫣痛苦推他肩,身子极力向后仰,勾长脖颈由如濒死坠雁,眼尾淌落沾湿鬓发,近乎崩溃泣吟,仿佛随时回哭断气。
谢珩紧咬着牙关,她痛,他比她更甚,可他怎能把她送回谢策身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谢珩强逼着自己狠下心,“忍忍,雪嫣,忍忍。”
从日出到日落,两人纠缠无不是狼狈至极,谢珩衣袍被雪嫣揪扯皱乱不堪雪嫣更是浑身汗透,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般,眸光更是涣散没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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