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拨开人群,谢策走上前,着身清简素衣,看上去也是才到。
“让看看。”
顾玉凝抱着林素兰大哭,看到来得人是谢策,心里顿生出对他防备与抗拒,可母亲身体要紧,她只能让谢策替母亲把脉,“有劳世子。”
谢策在人群中找到容慧,知晓她身上会常备给吕氏准备参片,命她拿片给林素兰含服在口中,才蹲下身为她诊治。
参片固气,林素兰悠悠转醒同时谢策也已经收回手。
“落棺——”
随着棺椁下葬,林素兰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晕厥,手重重压在心口,身子佝偻躬起,呼吸急促濒临窒息。
顾玉凝同样悲恸至极,泪水模糊视线,哭得嗓子嘶哑几乎发不出声,眼看着林素兰像是支撑不住,她慌忙扶住她,“母亲,你怎样母亲,你别吓。”
顾玉凝掺不住不断下坠林素兰,仓皇望向旁,“还不快来帮忙。”
“来。”立于旁陈宴和跨前步,掺住林素兰手臂,看她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白吓人,沉声道:“看伯母还是先回府。”
四更天还未亮,鸡鸣第声时候,出殡队伍从侯府行出,此起彼伏哭丧声响彻长街,破晓光怎也穿不透黑云,整个天边浓黑压抑。
街上零星几个早起出摊百姓凑在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前头是侯府大公子吧?”
“可不就是,听说这顾大人女儿等大公子三年,以为守得云开,谁想到个回来,个却丢性命,可怜呦。”
几人啧啧叹息,言辞间皆透着同情。
林素兰双唇发颤着无声落泪。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切记不可忧神过度,于腹内胎儿不益。”
谢策淡淡说完,所有人都目露惊诧,林素兰更是震惊,手抚着肚子不敢置信,她竟然有身孕。
她怔怔看着还不显怀肚子,灰丧绝望心里生出丝寄托希冀,是不是她囡儿又回来陪她,给她赎罪机会。
谢策让人送林素兰回府,她纵有万分不
顾玉凝抹着眼泪不住点头,“扶母亲上马车。”
雪嫣事对她打击太过沉重,她现在就像惊弓之鸟,生怕谁再出点以外。
林素兰摇头,泪流满面,“要陪着囡儿。”她推开两人踉跄着跑到墓前,颤抖手摸上墓碑,“你从小就不在母亲身边,你幼时总问母亲何时能带你回府……母亲却总是让你失望,是母亲对不起你。”
悲戚哭喊让周遭人都跟着心里发酸,林素兰伤心欲绝,恸哭几声便喘不上气晕过去,周围人乱作团,跑上前去扶扶,掐人中掐人中。
唯有谢珩视若无睹,只静静守在墓前,仿佛所有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这大公子也深情,人都死还要娶过门,以夫君身份为她送葬,顾姑娘在天有灵也能死得瞑目。”
“快别说,过来。”
出殡队伍眼看就要走到面前,几人立时噤声回避。
……
“起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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