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季傳好整以暇和刘悦明对视着,眼里嫌恶览无余:“被说中?”
刘悦明喉咙有梗塞感,他艰难吞吞口水,好半晌才得以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说:“季傳,是不是在你眼中,从五岁起,就是个心狠手辣恶毒人,就是农夫与蛇里那条蛇?”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季傳嗤笑。
刘悦明头剧烈疼痛起来,疼得让他有些晕眩,但他又倔得要死,他仍旧是特别平静站着,别说姿势,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他甚至还笑,露出个算得上愉悦奇怪笑容来。
“是啊,”他觉得自己声音飘在半空,有种不真实感:“直都有自知之明,季董,你最好别让靠近刘明昊,不然,能做出什事自己也不知道。”
同样话刘悦明刚来衡越时候就听季傳说过,那时他紧张忐忑解释,说他没有打什主意,他心里害怕极,害怕季傳不同意,害怕季傳将他赶出去,他卑微又讨好乞求季傳不要赶他走,双眼睛紧张盯着季傳,欲语还休,他说他需要份工作,可在季傳将视线放在他脏兮兮干裂手上时,他又觉得那丢人,那自惭形秽,他颤着手想将它们藏在袖子里,可季傳冷漠嘲讽视线也就是晃而过,刘悦明既失落又茫然,他慢慢将手垂在身侧,他知道,季傳不在乎。
他不在乎。
五年前二十三岁刘悦明,心里还会有几分起伏,还会酸涩,还会难受。
五年后刘悦明拥有双干净双手,却再也不用拥有双忐忑紧张眼睛。
或许季傳五年、刘明昊五年过得有滋有味,忙碌而充实,充满着质量和趣味,但刘悦明五年是个无趣漩涡,点点将他吞噬,刘悦明总是很累,很疲惫,头痛,心悸,他像是潭死水,只有在见到季傳时候才会掀起涟漪,可是季傳像是团冰冷太阳,看上去那温暖,靠近却那冷,要将刘悦明冻僵。
季傳还想说什,助理敲响门,助理脸上有些急切:“董事长,项目出些问题。”
突如其来事件打破会客室内剑拔弩张,季傳皱眉冷声警告刘悦明几句,带着助理回办公室,刘悦明没有逗留,他目送着季傳离开,转身出会客室,他没有乘坐电梯,他神思不属走向楼梯,步步往上走,他记得衡越大厦很高
他站在这里,在季傳说完那句话之后忽然就平静下来,过速心脏也慢慢平缓,他低头,半长头发遮住脸庞,不想让对面人看见他表情。
他说:“你觉得有什企图呢?”
他声音不大不小,没有起伏。
季傳没有探究刘悦明动作意思,他冷笑:“五岁你就敢起推刘阿姨下楼心思,十六岁就能推明昊去撞车,称你声白眼狼都不为过,刘悦明,要不是看在明昊和刘阿姨面子上,早就送你进监狱。”
刘悦明猛然抬起头,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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