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还不肯放过他:“能知道这份供词,难道不知道这张纸出自谁手吗?”
原来绝望之下还有深渊。
牧星野眼睛有些模糊,他哭太久,又在短时间经历紧张、愧疚、害怕、愤怒等很多种情绪。这会儿还有些发懵,但已经知道这件事不能善终。
他和言和从小起长大,从未觉得言和那些对付旁人手段有何不对,但当这些都用到自己身上,他才发现,原来这疼。
他们之间自从重逢以后那些刻意忽略、掩耳盗铃般矛盾,终于在此刻全部揭开。
言和没再说话,两只手圈住他肩膀,抱进怀里。
牧星野头脑里那丝清明跳出来,警戒响起,等他想挣脱已经来不及。
言和死死圈住他,将他抵到墙角,只手绕过后背,伸向他裤袋。
他进来就发现牧星野贴身牛仔裤口袋里鼓起来点,是大块纸张痕迹,便故意说话诈他,牧星野不设防,刹那间紧张微表情出卖他,言和便知道自己猜对。
牧星野剧烈挣扎起来:“言哥,你别……求你……”
下心肠,就会很难往前走。他做不到事,来替他做吧。”
“知道你背着做很多事,找段阳,找律师,对不对?”
“言哥,”牧星野听不下去,整个人抖成团,他仓惶着,哀哀地叫人,“只想让爸爸在六十岁之前出来,他现在身体也不好,每天都在后悔,只想让他安度晚年。”
他哭起来,去抓言和手,讨好地往他怀里凑,“言哥,求求你,他已经为他犯下罪付出代价。你高抬贵手,给他个机会好不好?”
“保证,”牧星野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鼻涕眼泪流脸,“他出来就带他离开,保证不让你和安叔叔看见他,好不好?”
对过往视而不见只是味求和牧星野,如今遭到残忍反噬。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直处在任人宰割位置。当初父亲委婉地提
推搡踢打全用上,言和纹丝不动,用自己身体压制着他,右手已经从他口袋里将那几张纸拿出来。
肩膀传来阵剧痛,牧星野伏在他肩上,用力咬下去。
言和没动,让他咬,不会儿,肩膀上传来濡湿感。衬衣下肌肤似乎能感受到那人绝望和痛苦,混着血和眼泪白色衬衣下,肌肉微微颤动。
“阿野,”言和冰冷声音响起,在他耳边炸响,“你不会真以为,份证词就能让他减刑十年吧?”
“没有段阳,张破纸有什用?”
言和看着那张泪流满面脸,眉毛和眼皮都哭得红透,就算这可怜,可还是说着他不爱听话。
“那爸呢?爸又做错什?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又去求谁高抬贵手呢!”
“对不起,对不起,言哥……”牧星野脑子嗡嗡响,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言和样子让他心都碎。
可是,可是他不能放着爸爸不管啊,牧舷之还在等他啊!
只能遍遍哭着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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