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洗完澡，小腿以下永远都是湿漉漉
，回到床上，他懒得再擦，每次都是在被子上滚
滚，难得露出小孩子那样懒惰。牧星野只觉得这样言和很可爱，总是不厌其烦帮他擦，还买过带着幼稚图案那种很厚毛巾，专门给言和当擦脚布。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言和眼中视野渐渐清晰，太阳穴跳动声音也小
下来，他缓慢地甩甩头，才意识到蹲在地板上给他擦脚那个人是谁。
毛茸茸脑袋抵在他膝盖旁，垂着头，只能看到伸展出来两簇睫毛，再往下是修长手指，抓着毛巾正仔细擦着他脚趾。
话问完，却没有再听答案必要。大概是任时无看他全程闷头喝酒心情不虞，自作主张叫来牧星野接人，以为言和能开心些。
言和紧抿着唇，突然摸把牧星野手心，汗津津，手很凉。
“你要回去吗？”言和偏头看着牧星野半干额发，突然问。
牧星野立刻明白什
意思。
“不，
哪里也不去。”他双手都抓上言和手臂，抓很靠上，言和紧绷肱二头肌抓起来很硬。他在示弱，在寻求庇护，又重复遍，“言哥，不要不管……哪里也不去。”
不怎清醒言和看起来有些哀伤，看着对面这人眼睛里流动水光，没再忍，凭着本能将他把揽进怀里。
，这让牧星野松口气。
“牧星野！”身后有人喊他，懒洋洋调子，穿过闹哄哄人群，将牧星野钉在原地。
万顷站在人群中间，距离他们仅几步远，已经冷眼旁观好会儿牧星野嘘寒问暖样子。那两个人上下站在台阶上，眼中没有别人。这幕简直太刺眼。
刺得万顷想杀人。
他往前迈步，目光从言和脸上移到牧星野脸上，说：“过不下去就回来，可以不计较，毕竟——”他拉长声调，故意停顿秒钟，不怀好意地笑笑，“毕竟之前们相处这五年挺愉快。”
牧星野仰起头看他，眼睛里润着光，鼻尖和嘴唇弧度晶莹流畅，再到漂亮喉结，优美线条
服务生将车开过来，两人上车离开。
他们全程没回头，也没人在意万顷那些挑衅。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喝酒，该回家，仅此而已。
等回到家安顿好，澡也洗醒酒汤也喝，言和眼神清明些。
“任时无给你打电话？”言和坐在床边，看着牧星野发梢，突然问道。
牧星野拿着毛巾，蹲在床边，正给言和擦脚。
人群中有嗤笑传来。
牧星野僵着后背，抓着言和手臂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上次在UH闹成那样，他们再也没见过，舒坦日子过得久，他几乎要忘这个人。可今天听到他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发抖。
江褚大骂：“你他妈说什呢！”
对方也有人不忿地怼回来。
场成年人偶尔冲动修罗场，在华丽夜幕下不那激烈地上演，引得围观者纷纷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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