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野从小就很会气人。或者说,只气言和个人。
说来也怪,人前披着层克己复礼、温润如玉外壳言和,常常遇到牧星野就极速龟裂。
高中辅导作业,把牧星野书从二楼扔下去;户外郊游,把牧星野挂在树上,不求饶就不让他下来;家里举办宴会,把他反锁在阁楼里不给他吃饭。
牧星野又哭又闹,找大人告状,找朋友诉苦,然而人人觉得他活该。
他抄别人作业,还在书里夹纸条,写着给女生表白火辣字句;在户外脱得丝不挂游野泳,还要跑到山头上扮原始人,全身上下只在脖子上挂圈树叶子编织项圈;宴会上把死掉麻雀扔进追求言和女生裙子里。
经过昨天番折腾,大起大落之后精神有点萎靡,牧星野整个人看起来蔫蔫。
言和不催他,陪着他慢慢吃。两人不怎说话,只有餐具之间碰触传来轻响。但气氛已经和昨天焦灼沉痛大相径庭。
吃完饭,牧星野帮忙收拾餐桌,之后便乖乖坐到沙发上,还是昨天自己坐那个位置。
言和快被他气笑:“你做什,在等候发落吗?还是要继续昨天审判?”
牧星野嗫嚅着,半晌竟然说个“嗯”。
极限,他才是受害者。
牧星野缩在沙发里,动不动,眼里带着不知名悲伤和怯懦,哪里还有点曾经影子。
言和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温热掌心去揉他膝盖,那骨头瘦削凸出,点肉也没有。
“对不起,”言和开口道歉,“今晚不该说那句话就走,当时……太气,气你接电话就上来,气你不反抗,也气你那害怕也不肯求救,就算明明在你旁边。”
“言哥,”牧星野似乎极不适应言和道歉,更加手足无措,完全没当初厚脸皮去公司和家里堵人气势,“言哥,你不用道歉,……没事。”
别人都看到他常常把言和气得七窍生烟,但看不到是,言和
言和简直无语。
“你之前说,六年内还清就可以离开,恢复自由身。”言和问得突然,“如果还不上呢?不要说你肯定能还清这样话。以万顷个性,不会对违约宽容。”
牧星野是在等候发落,但没想到发落和审判来得这快。
“呃……是。”牧星野眼神躲闪,答非所问。
“是什是?”言和看他这个样子,平复好情绪又被口气提起来,“还不上怎样?!”
“好,们先不说这些,你好好睡觉,明天再解决剩下问题。”言和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半扶着他后背,将他往卧室带。
站在门口,牧星野张皇着抬抬头,半天说个“晚安”。
言和英俊脸逆着光,眼底流动着悲伤闪而过,快到牧星野以为是自己幻觉。
半晌,言和也说:“晚安。”
第二天,牧星野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出卧室门就闻到餐厅里香味扑鼻。言和叫附近家粤菜餐厅点心和粥,看他起来便嘱咐他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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