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谁都救得。”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原本就是没有正确通关答案。
冥魔是为自己能够生存下来,才会大肆屠戮人界。天道宫他们也是为大多数人存活,才会选择牺牲少数人生命。纪飞臣他们是为拯救天下苍生,才会根据指引来到这里。
将这连串事情顺下来,就会发现这切都是条环形锁链,没有个人能够独善其身。
所有关于灾难和救赎故事里,谁都是无辜人。
“知道。”沈挽情看着风谣情眼睛,然后伸出手扣住她背脊,安抚似轻拍下,“所有因为这场动荡死去人都是无辜。”
“可以救他。”
“有私心不是什可耻事情。”
沈挽情知道风谣情为什痛苦。
对于她这样人来说,最令她自责事情,不是她做不到,而是她本来可以做得到。
风谣情站起身,扫眼四周。
整个村庄都被毁得差不多,残垣断壁,四面狼藉,周遭都是妇女孩童在撕心裂肺地哭喊。虽然纪飞臣已经极力护着,但却还是免不有无辜人被波及因此丧命。
那妇人相公半个身子都已经发紫,毒素直逼心脏,已然刻不容缓。旁边还跪着个莫约五六岁小女孩,抱着男人胳膊哭着,稚嫩童声更让人揪心。
风谣情握紧手中那唯枚续灵丹,指甲掐破掌心,渗出几滴鲜血。
沈挽情:“给吧。”
没有人能够救下所有人。
每个人都要做出舍弃。
风谣情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她将续灵丹握紧,沉默片刻,然后将眼睁开,直起身退后步。
接着在纪飞臣面前蹲下身,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在旁妇人瞳孔微缩,她跪着爬上前握住风谣情胳膊,整个身子都因为过度悲痛而不断抖动。她双唇翕动着,却也说不出任何句话,将头磕在地面
沈挽情知道,风谣情最后定会选择救纪飞臣。
这和善良与否无关,这是每个人本能选择。
她只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原谅个拥有着这样私心,而亲手选择让另外个人死亡自己。
“但会救纪飞臣。”沈挽情能感受到风谣情颤抖,“他是兄长,是亲人,会选他。”
风谣情呜咽声,抬起手扣住沈挽情肩膀,似乎想要把她推开,但却停顿许久,最终将她抱得更紧:“不应该来这里,不应该来这里。”
风谣情转头看着她,眼眶通红,滴泪倏地落下。
“总得有人选,你不想选,帮你选。”沈挽情边说着,便扣住风谣情手,示意她松开,,“如果你觉得不好受话,就不要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想怪就怪好。”
风谣情眼神里全是痛苦,她摇摇头,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许久之后才轻轻道:“怎会怪你。”
“把续灵丹给吧。”沈挽情又重复遍,“尖叶是拿到,来选。”
“他们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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