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沿着他目光看过去。
“以前也没那喜欢,甚至觉得讨厌……妈走那个夏天,是个漫长雨季,北京很少有那样仿佛没有尽头雨季,闷热,潮湿,吝啬得不给丝阳光。”
谢凌云低声缓缓地说:“病痛让她吃很多苦,可还是没赢过老天爷,总是忘不,最后那几天她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样子,那天,窗外滴答滴答地下着雨。”
快要二十年。
如今再想起,他终于能够这样平静地对外人讲起。
“另外那份……是给戚乔,她微信早就换,这份喜糖就麻烦你捎给她。”宋之衍笑问,“你肯定知道她现在地址吧?”
谢凌云眉峰微扬,只“嗯”声,将东西放在旁办公桌上。
宋之衍瞧见他理所当然神情,和眉眼中三分春风得意,眸色微微滞,又很快换上笑容:“看来是有好消息?”
谢凌云谦虚道:“跟你这个都领证人比差远。”
宋之衍:“……”
他延迟地回句,又嘱咐助理请人上来。
宋之衍身黑色商务西装,印着“囍”字红色喜糖礼盒提在手中显得格格不入。
敲门进来,便冲谢凌云扬扬手中东西。
“在忙?”
“没有,你来得正好。”
沙发上轻轻笑声。
“背后靠山要倒台,所以这才要找下个?”
李楠“啊”声,压低音量道:“要倒?”
谢凌云却没再多说,叫他在明晚杀青宴,将冯巍与自己安排在同桌。
李楠异样地看看他。
“后来每逢下雨,都会让想起妈离开样子,所以以前真很不喜欢下雨天。”谢凌云笑下,话音转,“不过有个人,她很喜欢雨天,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没有那讨厌这种天气。”
他在谢凌云对面落座,助理敲门进来,送来两杯淡茶。
宋之衍举起杯,与谢凌云碰碰。
“那就恭喜兄弟,这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谢凌云笑下,与他碰杯,以茶代酒:“谢。”
宋之衍却顿好久,视线略过办公室墙壁上张电影海报:“你对《雨中曲》这张海报,似乎情有独钟,从前宿舍也贴着,现在办公室里也有。”
宋之衍将东西递过去。
“来之前,爸跟说定要请你到场,当年要不是你借那两百万,家那小公司早就没。”
“小事儿,跟叔叔说不用总惦记。”
谢凌云都快忘请柬上日期,重新问,看眼行程表,勾画出来。
“行,定到。”侧眸,瞧见桌上显然多出来份喜糖,问,“怎两份?”
谢凌云抬抬下巴,说完便送客:“出去时候帮把门带上。”
正好助理叩门:“老板,您朋友到访。正在楼等候,要现在请上来吗?”
“哪位朋友?”
“姓宋。”
谢凌云看眼手机,这才发现在剪辑室工作时候,宋之衍发来条微信,说下班时顺路送喜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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