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继续讲课，她回身坐好，按下圆珠笔，继续写笔记。
“哎，乔乔，”于惜乐忽地说，“周三晚上没课，要不要去
们学校放映厅，打听过
，这周放
是戈达尔《狂人皮埃罗》。”
戚乔眼前
亮：“真？还没有看过，小时候那种卖影碟店里也没有这部。”
“也没看过！走？”
“好。”
导演系三大基础课程，剧作、表演、视听语言。
下午是专业课，于惜乐不像逃避英语那样躲着，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和戚乔抢占第排座位。
谢凌云永远喜欢踩着点进教室。
这次，两人位置隔三排远。
戚乔在前，除非刻意回头，否则是看不见他。
“看出来。”谢凌云双击屏幕，画面暂停，他食指点点画中人，笑声，调侃，“都快变成具蜡像。”
戚乔：“……”
边张逸听见，插句：“哪有啊，人家戚乔演得很好啊，重点是，咱班共就四个女生，另外几个嘴都说干，也没有人愿意上场。”
戚乔拘谨而不自然地坐着，余光却直隐隐地落在右边那人身上。
张逸噼里啪啦地讲完，谢凌云轻笑着说：“就她乖，听话是吗。”
颤，不禁猜测——
他是因为注意到她站在旁边等，所以才那
说吗？
“谢谢。”戚乔轻轻说句。
她脚步又轻又快，心脏跳动却下比下重。
仿佛要从身体中冲出来。
周三晚七点，戚乔和于惜乐按时赶往放映厅。
这种上个世纪60年代犯罪剧情片，尽管导演是让·吕克·戈达尔，来观看学生也并不多，基本被导演系或文学系、电影学专业学生包场。
两人想喊计念与楚菲菲，均被婉拒。她们不喜欢老电影。
戚乔她们到得早，刷校园卡进去，挑到最佳观影
他好像有点洁癖，又换身衣服。
早晨白色卫衣，变成件牛仔质感米色休闲衬衫，原木色纽扣系到最顶端，胸口处有只跳舞比格犬。
课时长，休息时间，后排男生聊周末去哪里吃吃喝喝，戚乔趁此空隙，装作无意回眸，看那人眼。
谢凌云坐在话题中心位置，却并未参与，翻着书，神情淡淡。
怕被发觉，戚乔只敢匆忙地略过那眼。
陈述句话。
戚乔抬抬头，紧紧蜷着指尖，下秒，又怕被发现，强制收回自己目光，垂眸落在书本上。
她安静地坐着，仿佛在认真看书……
却只有自己知道，纸上字个也没有看进去。
她心脏却仿佛飓风过境，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她悄悄地抚抚胸口位置，还未等平静，又听谢凌云问：“你还去当演员？”
戚乔向右看去。
放在桌面上手机正好播放到第三分钟。
画面里，她仿佛工具人般坐在课桌前，低头看书，不时抬下头，面向对手戏同学，绷着嗓子，机械地说出背好台词。
“……被迫。”戚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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