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五,娘俩吓大跳,七手八脚把燕黎明拖到徐远航房间里就往床上拽。燕黎明此刻已经慢慢化冻,烧得渐渐迷糊起来。可他看到徐远航叠得跟豆腐块儿样被子和尘不染浅色床单,横着膀子死活也不肯躺下。
“不睡觉!”
“没让你睡觉黎明哥,你发烧,得盖上被子发汗。”
“没发烧,,要尿尿……”燕黎明脸更红,夹着腿吞吞吐吐地说。他鼓胀多时膀胱现在也化冻。
娘俩面面相觑,同时尴尬地松开手。
也忒惨点儿。冻得惨白脸上有两块儿不正常红晕,还有几道猫抓似脏指印;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白衬衣胸前也都是污渍;再瞅那身西服就更别说,跟在土里打过滚儿样。自上次徐远航跟她坦白以后,徐妈妈心里对燕黎明其实是起些隔阂。但此刻他这样往自己跟前站,徐妈妈根本没顾上想那些,颗心嗖地提到嗓子眼儿——将近年来她和燕黎明之间早已产生母子样感情,见他这幅倒霉样子还以为出什大事。
“孩子你这是,你这是,伤着哪儿没有?快让看看!”
“妈您别着急,”徐远飞抄起茶几上杯凉白开咕咚咚灌两口,抹把嘴大咧咧地递给燕黎明。“回来时候路过楼下花坛就看见黎明哥坐在那儿,他让把东西拿上来自己不敢上来。”
“喝多怕您打他。”她凑到妈妈耳边低声说。“您可别介,这大冷天估计他把大衣钥匙手机啥都喝丢,也不知摔多少个跟头还惦记着给您来送年礼儿,你可别不讲理。”
徐妈妈疑惑地望着燕黎明,印象里这小子总是那成熟稳重,跟眼前醉鬼半点可都挨不上边儿。燕黎明嗓子此时像在喷火样,但他拿着小飞递给他水杯拿不定主意:这是水还是酒呢?酒可不能再喝,待会儿还有重要话跟老太太说呢。
“快去吧,别看尿裤子。”徐妈妈气得直乐,就是自己儿子也不能跟到厕所去。看着燕黎明东倒西歪地走出门去,徐远飞不放心,没心没肺地探出头去看。这看不要紧,小姑娘声尖叫。
燕黎明进厨房。
徐远飞冲在前面,徐妈妈颤巍巍地在后边跟着,进
“笨丫头!”徐妈妈瞪徐远飞眼,“他都冻成冰棍儿你还给他喝凉水,快去厨房给他沏杯热茶拧个热毛巾,瞧这脏……”
“快,先坐沙发上暖和暖和。”徐妈妈拉住燕黎明手,凉得彻骨。她心疼用自己关节肿胀变形粗糙双手使劲揉搓,燕黎明低着头用力把手抽出来。
“太脏,”他羞怯地把手背在身后往后踉跄着退两步。“跟头土驴儿似……”
“你还知道自己脏!”徐妈妈抬手在他脑门上扇巴掌。“大年三十儿喝成这样,这要是磕着碰着可怎好!”
“小飞!”徐妈妈突然不说话,按下燕黎明头用自己额头贴上去。“快拿体温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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