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珩能开口说话,只觉满心都是疑问,开口问就是为何。
“为何已拿韦徹做人质,朕已受制于你,皇叔却又改主意?”
又幸好你改主意,不然朕怕是要失去韦徹。
念
难道只差这最后步,还是不得不交出李逸?
然交出李逸便是交出身家性命,万里河山,手中再无依仗。
赵珩明知如此前功尽弃,非帝王所为,心中却已有决断,他看向韦徹目光脉脉,开口道:“子通,你放心,朕定会保你无虞。”
韦徹电光火石间忽就明白皇帝心中所想,他虽不知皇帝为何要为他这个下臣甘愿失去所有凭仗,可身为人臣,韦徹绝不能让皇帝这做。
何况他对陛下心,又岂止是为臣,那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更不会不如沈殷。
护驾规矩是只要殿中不是皇帝受辖制,銮仪卫当场就会刀箭齐出,半点不会顾及无辜。
护驾是唯目,此刻哪怕是太后落到赵渊手里,也样要为皇帝牺牲。
赵珩因心痛发作气血翻腾,整个面上都泛起潮红。
韦徹见皇帝捂着心口还要朝他挪步子,他却被赵渊制住,半点发不出声来,刚要拼命挣扎,赵渊直接卸他条胳膊下来。
韦徹闷哼出声,皇帝急唤他:“子通!”
韦徹还在挣扎,赵珩心念所致,脱口道:“皇叔,手下留情!”
韦徹望向皇帝眼神黯黯。
这般节骨眼上,皇帝竟然自曝其短,叫赵渊知道他顾忌。
守候在外内侍听到殿内隐约传出声音似有不妥,当即就在门外轻叩几下。
里头没有应答,也再没声响。
赵珩眼睁睁瞧着韦徹眼里闪出骇人决绝,同样是赵渊,同样是人质,皇帝亦不能不想到定国公落场。
念及此,赵珩简直痛彻心扉,撑住御案才没伏下身去。
皇帝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盯住韦徹,生怕稍错眼就要失他。
突然,赵渊迅雷不及掩耳出手,挥掌劈昏韦徹,转身就将人放倒,直朝皇帝走来。
赵珩惊魂未定,也无力避开,赵渊把将皇帝盘拉到地上,运起功法慢慢替赵珩平气血。
赵珩勉力才稳住心神,咬牙对赵渊道:“皇叔这是要做什?”
出乎赵珩预料,赵渊此时面上不见嘲讽怨怒,目中反倒带着点悯恤,静静回看他。
“臣只是想确认件事。”
赵珩闻言,醍醐灌顶,顿时全身血液都沸腾到极处。他将目光从赵渊身上移到韦徹身上,再挪不开眼。
因被赵渊点醒,赵珩已然认定赵渊此番所做为何。
那内侍慌忙做个手势。
自殿内往外瞧,銮仪卫纷繁人影从廊下映出,佩刀因急行撞得叮咚作响,眨眼间队人马已到门前。
赵珩蓦然醒过神来,大喝声:“谁敢闯殿?!退下!”
殿外人这才停动作,但到底是留守在门边,再不动。
赵珩额上早已渗密密层细汗,若让外头人闯进来,韦徹断无可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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