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并未就此牵连下头太多人,以示君主宽宥,只收景王所有产业,又派人递话给宁王,这处田宅和他连在起不好分,那处庄铺听说用是同个管事。
要说今日朝中谁最没有权势,反倒是皇帝自个,想到此,赵珩就不得不先忍下,日后才同这些人算账。
赵渊班师回朝之日,赵珩至朱雀门外亲迎。
肃王入皇城前,已换过礼服,此时头戴武弁冠,身着绛纱袍,率麾下众多将领,恭献俘馘于皇帝。
凯乐声声奏响,赵珩身冕服,登城楼诏告天下。
城门前蜿蜒出数里,百官俱朝服工整,分列伏跪听诏。自摄政王往下六部,都有论功行赏。
送上门兔子来,赵珩没理由不下套,偏巧,宁王也是来试探皇帝态度。
宁王开口就说要治景王重罪,逆上杀头也不为过。
随即又道:“臣与八弟自接旨意,就日夜想着先皇和陛下圣恩,肝脑涂地也要为陛下分忧。不出十日,臣与八弟即准备离京,已报宗人府择日。”
延王在旁附应,“陛下担忧疆土之固,若们兄弟能带头为诸王表率,为大成尽份心力,也算对得起先皇和陛下恩德。”
赵珩听得心中冷笑,这两个是连先皇都抬出来,说得如此真切,怎就不惧自个背地里搞得那些鬼,日后不敢下去见先皇。
景王当日脱逃后,最后是被定国公部下生擒地回来,景王能帮着打压摄政王势力自是好,若败,沈家也不受影响,终究站是太后和皇帝立场。
赵珩就景王处置,问摄政王意思。
赵渊笑笑,道:“清是君侧,说起来还算不得逆上,由陛下定夺吧。”头回,摄政王放手,任皇帝自己做主。
赵珩便让司礼监拟旨,大意为叱责景王刚愎自用,陷皇帝于不义,又犯下十恶重罪,然而皇帝仁慈圣明,决定看在先皇面上,留其性命。
景王被定国公人反咬时断腿,后头也没能怎医治,就此废右腿。皇帝夺他王爵,赶去滇南旧地守祖陵,又令其终生不得踏出陵寝半步,着卫陵将士严加看管。
赵珩心中不屑,面上却仍是要安抚两人,眼下既已拿景王来杀鸡儆猴,朝堂上还有无数双眼睛瞧着,皇帝不能出尔反尔。
宁王带头退步,皇帝就再没理由赶尽杀绝,怎说诸王也是他亲叔叔们。
宁王亦是吃准赵珩尚未亲政软肋,连老二都是打清君侧名义,说起来还是拥王勤王呢,他与老八更是明面上个字儿也没说,皇帝哪里来理由治他罪。
再者,大成初建,最重要便是安养生息,恢复府库,打仗这等极耗国力事,朝廷根本经不几场。如今朝廷上下,哪个不是希望皇帝和诸王间能相安无事,便最是皆大欢喜。
两日后廷议,果然从内阁到下头,有不少人出来带头替宁延二王说话,赵珩让司礼监将这些人都记下,暗道这不过几年光景,三王联手,倒已培植出不少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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