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艰难作答:“属下实不知,公子面上不像知道此事,可双方见面时机太过巧合,很难不引人怀疑。”
何止是引人怀疑,赵渊已认定朱敬三人是故意去寻李逸,若不是銮仪卫已牵扯进来,他立时三刻就要血洗这些人踏过每寸地方,将李逸摘个干干净净。
周义看着肃王神色,杀意腾腾漫溢而出,已是临阵前熟悉模样。
他内心发苦,是早料到主上此时所想,可恨自个没能在銮仪卫察觉此事之前,就利落杀个干净,不然,此刻他该来邀功而非请罪。
时机已过,势难反转。
这若是朝堂上,接下来必是要说堆理由,推诿扯清自己,才能轮到正事。可这是肃王跟前,赵渊是什人,周义又久在军中,大气不敢喘就开始禀报。
“公子前日在善堂外偶遇前銮仪卫冠军使朱敬,跟着他去个仆役杂院,里头皆是戍边大赦返京旧人。
因公子和东宫旧人时有来往,添这些人,属下也只当是寻常事,不过照例让人摸摸朱敬等人回京前后事。”
说到此处,周义抬起头来,尽量稳住声才道:“属下今夜已查明,前朝冠军使朱敬、崇德太子伴读陆遂、晋国公幼子江恒三人,证据确凿,意图谋逆!”
赵渊面色变,双瞳收缩,赵喜已吓趴在地上。
月至中天,有阴云低沉掩过,周义在片蛙鸣虫噪声中,自摄政王府角门直奔主院。
赵喜听报,飞快地瞥眼檐下滴水铜龙,更漏正值四更。
这是出何等大事,刻也等不得。
赵喜进到内室,肃王已披衣而起,值夜小宦正上手伺候,赵渊立在那儿问:“是边关还是宫里?”
身为帝国摄政王,需要半夜唤醒肃王事,不是天快塌,也离地陷差不远。
赵渊立起身来,冷眼看看周义,“去领五十军棍,事毕,再领五十。”
李逸清早醒来,才洗漱过,还未用茶水早点,院外就来人。
平安报进来,李逸问怎。
“摄政王府差来小公公,说是殿下病。”
李逸忙把人叫进来,“得什病,可是严重?太医可看过?
仲夏酷暑,此际屋内却冷如冰窟。
赵渊先就道:“銮仪卫可闻到风声?”
周义匍匐在地答:“正是属下疏忽,未曾事先察觉,做下防范。未能早来报于主上,阻止公子与三人见面,二未能拖延銮仪卫探查,有整仪尉已留意上三人行踪,陛下知道只怕是早晚事。”
赵渊沉默片刻,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拖着千钧之石。
“李逸知道此事吗?”
“殿下,是周义。是否和这两处相关就不知。”
这便是不幸中万幸,至少是明面上还没出什大事,此时能有消息传来,就是得先机。
在赵渊看来,任何事,都可适用于兵法,时机,尤其是先机,尤为重要。
周义进来时候,赵渊已束齐发端坐至外间。
“属下请罚。”周义跪下头句话就是先认职责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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