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珩直翻到深夜,有用不过两本,其余皆是些道听途说做不得数描述,或后人抄前人,或只得两句带过。
只有赵氏先祖那本,和位后来亲
可这御前当差,哪个不是耳聪目明!
从此往后,韦大人之于陛下,谁也不敢再那般单纯看待。
赵珩自是不知道下头人起那些小心思,他全副心思都在这突然犯病上。
凡事都有个缘起,他从小身子强健,本不该有隐疾,但想到父皇正是急病走,又顿觉被这阴影压得透不过气来。
若真是棘手病症,总不能讳疾忌医。只如今国事上头,他尚未亲政,摄政王,太后,诸王都是烦事,如今若再添病症……
韦徹恨不能代受之,“陛下真不疼?”
“不疼……难受。”说着赵珩自去扯起衣领子。
韦徹忙服侍他脱外头大衣裳,想想,拿定主意不叫太医,若只气血不平,他运功给皇帝平复反倒更快。
韦徹三下二下除外衣,又再伺候赵珩脱得只剩小衣,运功几个周天后,韦徹轻问:“陛下可好些?”
赵珩闭着目答:“无事。”
韦徹慌忙推门去看,就见赵珩捂着胸口挣扎在榻上。他张口就要唤太医,赵珩喘着气向他摇头。
韦徹没辙,他自个亦略通医理,此时顾不得避忌,急忙过去抓着赵珩把脉。
“陛下,您怎会有气血逆流脉象?!”
皇帝功夫路数他最清楚不过,断不可能练功练出岔子。
“朕,也不知。”赵珩咬着牙勉强应声,只觉这回比泮宫那回发作还要加重数倍。
这夜赵珩反反复复想不知多少,末,天光都已微亮,少年郎长长叹气,若只是虚惊场,不是得病该有多好?
等等,不是得病。
赵珩灵光乍现,直接坐起身子。
“来人,把今日课停,替朕给先生们告假。”
到原本该听讲时候,赵珩御案上已堆满赵家前人笔记,这其中尤以记叙血脉事,连片残页都不能漏过。
韦徹即刻要下榻,赵珩倦极往后倚,直接靠到他身上,韦徹便不敢再动。
屋里有冷香飘过,又复静谧无声。
怕皇帝靠得不够舒服,韦徹小心地微拱起背,让赵珩整个落到他胸膛正中。
再等片刻,赵珩歇息得好些,韦徹才又服侍皇帝穿衣。
屋子里没人,可不代表屋子外头也没人,他两个在里头悉悉索索偶有皇帝呻吟声音传出来,窗影子上又是脱衣穿衣,要叫人不闻不见,除非那是瞎子聋子。
皇帝万个不想惊动太医,先帝病时是如何瞒住四下左右,赵珩再清楚不过。
龙体有恙是能动摇国本事,他这痛来得这样凶猛不明,不得不慎重以防。
韦徹左右煎熬,虽深知皇帝顾虑,却眼见不知要发作成什样子,正要违命冲出去唤人。
赵珩却忽地就不疼。只是时气血难平,身上烫得吓人。
“子通,朕难受。”皇帝抓着韦徹,额上细汗密密,语声带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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