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到底犹豫。
泮池尽头大成殿上,几只鸿雁哀怨鸣过。
他说他不是赵深,他救他出狱,留他红尘,又替他安身立命,李逸断不是那不知好歹人。
赵渊见李逸迟迟不应,难得语气不再平和,“日后祭酒乃是郭慎!你还有什不放心?”
李逸心念如电,脱口道““你应他什?”
愿又如何,如攀花断柳,折他,样得手。
李逸猜不着赵渊心思,只觉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生样面孔都是他克星,不提防也不成。
“陛下如此厚爱,只怕李逸无命承受,倒要累及陛下名声。”
话说得僵直,赵渊知道李逸这是在说纵火事,他窝在民巷都差点被人弄死,去泮宫公开讲学,岂不死得更快。
李逸这是在推拒,赵渊皱眉,如今有当朝摄政王明晃晃护着,他怕什?
“保你。”
保你无虞,自今往后世无虞。
赵渊目不转睛看着李逸,见他望着自己神色复杂难明,他忽就知道,他怕正是自个这个摄政王。
“你应过,信这次。”赵渊沉声,只差伸手去抓李逸。
李逸不想赵渊竟如此敏锐,不容他避开点。他正不知如何作答,赵渊已道:“你放心,不是赵深,必不逼你。只盼你守诺,信次。”
赵深逼过他吗,李逸不记得。
只“信”这个字,远胜被逼,那主动迈步跌入滋味,才真正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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