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最忌有人肖似宰辅。”
沈兄,你看,就说好人会有好报。
这世上就是有人,宁负皇权不负你。
……
国主君当这满朝*员面,在大殿里杀人。御史不敢谏言,史书不敢记载,满朝噤若寒蝉。
但梁宴似乎并不怎在意,他甚至都没下令禁止此事传播出去,也没给横死徐大人安上什罪名。他只是接过苏公公递来手绢,把脸上鲜血擦净,对苏公公吩咐道:“把那边脏东西处理好。”
然后留下句“无事便退朝”就扬长而去。
虽然惜命大人们都心知肚明不敢乱言,但大家兢兢战战从大殿里出来,还是会心有余悸。
章台个新进来小言官抚着胸脯,边喘着气边带着惊惧地问段久道:“大人,陛下到底最忌什?等不会有朝日,也像徐大人那样身首异处吧?”
因为陛下从未认错过人。
他拿着他刀,学他切,恨不得将他笑语镌刻在心上,把从前与他相识点点滴滴都从头演绎遍。
他不会认错人。
不会将这世上任何个人,认错成他放在心口、悬在刀尖、遥望而不可及心心念念。
自古帝王多薄情。
与沈弃神似皮相都要先吃惊,可梁宴没有。
他拄着下巴,在才子们脸上扫而过,神情里没有什错愕,没有什吃惊,甚至也没有点联想起故人悲伤。他就只是沉默着,过许久,又蓦地笑开,问那位引荐*员大臣道:
“徐大人,你知道朕最忌什吗?”
没有后文,没有答案。
因为下刻梁宴就站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抽出随身带佩刀,刀划破那位徐大人喉咙。
“不会。”
段久答干脆利落。
他看着苏公公指挥着太监,把刚刚堂上“赝品”们押走。
段久在群惊魂未定大人们中间,像个异类样笑起来。
他说:
梁宴却有处填满相思豆死穴。
那是深渊,是浴火,是难以咽下恶果,和无法自拔堕落。
……
帝王最忌什?
江山、地位、名声还是百年之后无法长生?
“你怎敢。”梁宴唇角带笑,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两样,却在下瞬冷意横生,杀机淬在眼里。
“你怎敢,拿着堆恶心赝品,把他们放进朕眼里。”
段久认识那把刀,那是沈大人从前随身携带最爱把玩刀。
段久也识得梁宴杀人招式,与当年沈大人刀封喉前太子如出辙。
段久终于明白为何梁宴面对与沈大人相似脸,却丝毫都不惊讶与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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