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久眉头松松,抻开他手里布囊,对那几乎没什神智呆魂魄招招手,那魂魄就茫然地看过来,空空洞洞地飘进那布囊里。
段久轻柔小心地扎好布囊,眼神垂在布囊上,补完他话:“如今他这福样子,与民间神智不全傻子没什两样。”
“那你……”本想问段久“那你要如何是好”,但想想,又改口问道:“那你收这残魂……是还有让他恢复法子吗?对,这布囊是何物,能
徐生会碎成游魂碎片,可烈火已尽,眼前这片地方却什也没有,那……徐生呢?
烈火焚身,魂体已散,那个冷面热心鬼去哪里?
他……魂魄散尽,灰飞烟灭吗?
“等等!”
草地上某处闪闪,最后丝阳火烧尽空中,影影绰绰地露出点朦胧人形轮廓,那点朦胧越闪越亮,最后慢慢地沉淀下来,化成个少年模样鬼魂。
阳火余烬还在烧着,皱着眉看着段久手里布囊般物件,时间没有说话,只与他同盯着火焰看。
徐生是个很不讨人喜欢小鬼。
他嘴毒脸臭,说话时候总是喜欢叉着腰拿鼻孔看人,说实话这样动作总会让人感到嘲讽与鄙视,但由于他蜷缩在徐楚那个六岁稚童躯壳里,所以做这种大人模样动作时总会有种不符合年纪好笑。
唯独在他身上看到过次好脸色,就是那次他求给段久托梦时候。
他这个小鬼,好像对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天生带着股敌意,但你与他相处久,就会发现他藏在张牙舞爪冷视之下颗软心肠。他明明那讨厌,沾下这种断袖都嫌晦气,却会默不作声地陪同找长明灯。明明在宫里现身会被阳气侵蚀难受,却还是在被招魂法阵弄晕倒在地时冲出来,帮着姜湘起把扶起。
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见段久飞速地上前两步,蹙着眉心盯着那少年看会,然后肯定地说道:“是他。”
这才走上前,打量着这个眼睛里透着迷茫魂魄。但就这张脸来说……嗯,确实很符合心里对那个臭屁小鬼自画像。这鬼魂眉尾上挑,丹凤眼看着风流,只是双眼里淡如水,平添丝蔑视意味,有棱有角面容倒也不难看出徐生生前是个面若冠玉小公子。
只是……
指着徐生望向段久,挑眉道:“你不觉得这小鬼身上缺点什吗?他怎不说话,还看起来呆呆,点也不像之前模样?”
“三魂七魄,这应该只是他身上魂魄,其他魂魄应当已经在阳火里被烧尽。魂魄躯体没什意识,与……”
那愤天厌世……又那爱憎分明……
火终于烧尽。
片空旷地面上只有几株野草在风中摇晃,没有灰烬、没有声响、没有言语,如果不是亲眼见证刚刚发生事情,都觉得这切是恍惚场梦。
“魂……魂魄呢?”
紧缩着眉头,偏过头去看段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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