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睡,有事找你。”
不得不说,明明白白在纸上把话说清,就是比黏黏糊糊写些什弯弯绕绕暗示效率高。进梦中,梁宴就急忙迎上来,问道:“怎,可是出什事?”
“……也不算出事,甚至可以说是好消息。”表情言难尽,硬着头皮继续道:“能让姜湘投胎办法是有,但是……”
梁宴点下头,见面露难色,眉心又蹙起来,扶着肩问:“但是什?可是有什棘手之处?”
棘手,这可真是太棘手!
古人常借月表抒怀,梁宴好歹也算半个教出来学生,大概也许可能……能懂意思吧。
忐忑地半闭着眼望向梁宴,为“万梁宴读懂话可怎办”感到羞耻,却见梁宴挑下眉,单手挑起车窗上厚重帘布,冲笑道:
“嗯?们沈卿现在神通广大到,不用看都知道月色很好?”
:“……”
他娘。
嘶,腰疼。
见半天没反应,梁宴四顾看看,从旁拿来纸和笔墨摆在面前,意思很明确——“写给看。”
这是能写吗?!
写出来世英名还要不要!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官生涯几十载,就从来没遇到过这棘手事。
偏偏已经进梁宴梦,踏出步,如今已然是骑虎难下,只能咬着唇问道:“马车从刚宫门口,到乾清宫宫殿,大抵需要多久?”
“炷香功夫,怎?”梁宴眉头皱更深,“沈子义,究竟出何事,怎觉得你有事瞒着,看上去甚是奇怪。”
长呼几口气,攥紧衣角,猛地把头埋进梁宴肩,红着耳根支吾道:“厉鬼转世投胎需要阳气,徐生那小鬼说……说……说要你在身上留满阳气,以作为容器把阳气带出去。炷香功夫足矣,你快些,明日就得把阳气带出去。”
“
教你读那些诗文都读到狗肚子里去。
月色啊月色!花前月下啊你懂不懂!你就不能再往别处想想吗?!从前求着你正经点时候你混账要死,如今难得允准你偏点,你竟然还正经起来!
“唉,算。”
叹口气,想起来从前趁着月黑风高杀人时候,也说过月色很好这种话。梁宴能不想到杀人放火事上去就不错,怎能指望他联想到文绉绉缠绵诗上去。
破罐子破摔,直接干脆利落在纸上写下:
这绝对不是能干出来事。
可是……这可是关乎两条鬼魂投胎大事哎,不帮他们还有谁能帮他们?那种事每次都是梁宴主动,半推半就,若是偶尔主动次,梁宴会不会高兴些许?能不能冲淡些那些时日他知晓死讯却无法相信悲痛?
要不……就当做补偿他下?
越想越面红耳赤、犹豫不决,在梁宴偏着头疑惑地朝看过来时,狠心咬牙,拿着笔在纸上写到:
“……今晚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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