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笔在纸上点又点,皱着眉去看梁宴。
冷静下来梁宴,端详着纸上字看又看,脸上表情渐渐从质疑转为迷惑。他修长手指带着薄茧在那张纸上划又划,然后扭头,挑着眉问段久道:“你确定他就是沈子义吗?会不会出现什夺舍或者弄混淆情况?沈子义邀请……睡觉?你还不如告诉他要杀,可信程度还高些。”
“邀请你……”咬着牙,把那句“二大爷”咽回去,眯着眼望向刑具里放着狼牙棒,抬起半边唇。
祸不及家人,咱还是别邀请二大爷。
“干脆玩点刺激,”飘到梁宴身
哎?
托梦!
托梦倒是能证明存在啊!就看梁宴这个从前不信鬼神之说人信不信。
抬手就想往纸上写,然后……然后发现这该死桌子上竟然没有第二支笔?!
:微笑。
死后真发现很多奇妙事情。
比如现在。
写着字纸上墨迹湿润,手里笔还悬在空中,但凡是个正常人来看见这诡异幕,都定会被吓个半死。
但梁宴态度更诡异,因为眼睁睁看着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纸,眼尾点点泛起红晕。他笑着,但那姿态却像极哭,他指指桌上,回过头笑两声。再转过身来时,看见他眼下有明显泪痕。
“哈……沈弃……问安……哈……”
天牢这穷吗,好歹是陛下亲临,多备两支笔怎!梁宴也真是,笔都掉地上不知道捡吗!人不能这小心眼,人家不就溅你身墨吗,你至于让人家个人……不支笔,就这孤零零躺在冰冷地上吗!
真是。
丝毫不反省拿笔丢人有什不对,边在心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边不甘不愿地飘到梁宴身边,把那该死笔从犄角旮旯地方重新刨出来,蘸上墨在纸上恶狠狠地写到——“躺下睡觉!”
飘回来时候,顺便腾出眼看下段久。段久衣襟上染血是不少,乍看确实挺唬人,可绕着段久看半天,硬是没看出来这小子身上哪点还在冒血,而且总觉得他脖颈上血迹怪怪,看上去不像是他自己流样。
按理说梁宴打段久这久,段久不发出痛叫就算,他眼里怎点对梁宴怨恨都没有,这眼神平淡,嘶……就好像挨打人不是他样。
拿着笔手停在空中,梁宴可以明确找到位置,但他朝迈出半步,又退回去。他红着眼,手里还紧紧抓着刚才刑具,说道:“证明给看,你说你是沈子义,不信。证明给看,证明给看……你还在。”
证你二大爷!
大白天,上哪给你证明个鬼存在!
反手就把那笔朝梁宴方向扔过去,墨水在空中甩成连串,溅在纸上和梁宴华服上。要不是梁宴听不见说话,真想揪着他耳朵吼句:“你动动脑子!都死,都是鬼!除托……”
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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