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正准备拿起桌上书册给梁宴巴掌,梁宴就直起身,退到能容忍安全距离里,懒洋洋挑眉,继续道:
“不需要什物件上东西,这孩子既然贵为长子,自然也要替弥补弥补遗憾。从前没那个福气进皇子学堂,让你做侍读,如今有皇子,那就请沈大人做他太傅,替这桩憾事吧,如何?”
抬眸去看梁宴,他懒散地倚在书堆上,说这话时候微微垂着眼,叫人看不出情绪。
但知道,梁宴没说谎。
他是真很遗憾。
串珠,突然提着唇角笑起来,道:“嗯,是该恭喜,毕竟是朕第个孩子。不过,宰辅大人这声祝贺也未免太没有诚意。”
在批改公文间隙抬头看眼梁宴,他戏蔑地挑着唇,像是在等给他个满意答案。
“是臣考虑不周。”手停顿在空中,丰盈墨水从笔尖滑落,掉在刚批复好公文上,晕染成片黑色。不动声色换张纸,扭身冲身后仆从道:“去找管家,让他去库房里,挑尊最好玉观音拿来,当做是送给陛下贺礼。”
“玉观音皇宫里多是,没什稀奇,就不必给。”梁宴冲周围仆从们挥挥手,吩咐句“都下去吧,朕要和沈大人谈事情”,就踱着步子走到身边,倚在批公文桌旁。
“沈宰辅觉得朕是缺钱还是缺物,会稀罕你个小小相府拿出来玉观音吗。”
许是答应梁宴做皇子太傅事,连几天,下朝时候路过朝晖堂,总忍不住站在当年那面宫墙面前多看几眼。
梁宴登基时候并无子嗣,如今朝晖堂里,都是些皇亲国戚孩子,破格准许进宫读书。站在墙边看没多大会,就有下课业孩子结伴跑出来,团团看着煞是可
其实沈家从前是武将世家,到这代才从文,府库里世代流传下来好东西不在少数,梁宴就是要些奇珍异宝,也不是拿不出来。但看着梁宴环着手,似笑非笑盯着样子,就知道这狗东西不是来要贺礼,是早就想好让答应他些什。于是干脆放下笔,直视着梁宴,反讽道:
“陛下要什不妨直说,便是要拿小殿下换臣手里虎符,臣也是能考虑答应。”
“怎,嘲讽拿孩子当筹码,要分你权?”梁宴坐到桌上,把批公文扫开,弄得团乱,俯下身单手撑在桌子上,以离极近距离笑道:“想多沈大人,那相信你,区区个虎符,给你就没想过再要回来。”
把推开故意在脸上吹气梁宴,往后倾倾身,垂着眼漠然道:“那你到底想要什?”
“想要什……”梁宴勾起半边唇角,不怀好意把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舔舔唇缝,伸手捏住半边耳垂,在耳边低笑道:“想要东西,哪次你是真心给过。不过不要紧,宰辅大人身体永远比嘴上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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