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时温被他样子吓跳,要不是对方穿着病号服羸弱地半躺在病床上,时温简直怀疑那个心狠手辣万重为又回来。
时温抽张纸巾,故作镇定地将吐出来苹果块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重新坐下,低着头不再说话。
病房里良久没有动静,时温手垂在膝盖上,被只试探着伸过来手覆住。
手背上是熟悉温度,只是那手指瘦圈,每个骨节都凸出来,似乎稍用力就能捏碎。时温怔怔看着,心想原来那个万重为没回来,眼前这人是个病痛缠身笨蛋。
万重为表情已经换,是很委屈样子,嘴角紧紧抿着,眼角和眉尾步调致向下耷拉着,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为什时温说要回去,回去哪里?
所以时温跟研究所请假,计划多留几天再回去。
万重为清醒时间开始增多,五感和意识都在慢慢恢复,能简单表达意思,比如要吃饭喝水上厕所,但认不出人,除时温。
具体表现就是,时温靠近,他就能感知到,脸上露出愉快笑,眼神也有光彩。时温谨遵医嘱,在有限时间内尽量多地尝试和他交流。
再久远故事是没法说,只能聊聊天气、学业之类无关痛痒话题。
“你坎肩洗好,”时温专注削着手里苹果,用叉子叉递到万重为嘴边,闲聊样地说,“这个牌子不专业,以后别买。”
“别去……”
时温转过头来,万重为还是之前样子躺着,没有动。
他走近点,站在床边,低头去看万重为,问他:“你说什?”
万重为眼神很散,望着虚空,喃喃自语:“别去……温……别去……”
他这次醒来持续时间仍然很短,说这几个不着边际词之后,很快又睡过去。
“你听你舅舅话,好
万重为很慢很慢地眨眨眼,张开嘴将苹果吃进去,露出个笑来。
时温盯着他看,吃个苹果都只吃口大小,挑三拣四,哪有丝变成笨蛋痕迹。
“还有,谢谢你救。”时温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好养病,明天就要回去。”
他已经在这里待快十天,得回去,研究所那边堆事要做,他们两个人总归要各自回到自己生活中去。
万重为突然将嘴里苹果吐出来。他脸色冷下来,眼神也阴恻恻,目不转睛盯着时温,很不高兴。
医生说这是好现象,能说话,还努力表达出自己意思,说明恢复得很快,也说明时温是个好刺激源。毕竟万重为从醒来到现在,唯说话都是关于时温。
如果时温能陪在他身边,多聊聊天,说说以前故事,那就更利于他恢复。
医生说完就走,没注意到现场三人复杂表情。
以前故事?那要是说起来,怕是万重为还没好,时温就先疯。
景清虽然没明说,但是乞求眼神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况且当初若不是景清帮忙,时温也不会走得那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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