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川显然没想到这个人身份背景竟是如此,他打量着眼前年轻人,20岁上下,中等个头,面相清秀温和,看起来很紧张,尾音甚至带点轻颤。应该是没料到在这场情况下如此突兀地和自己见面。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不管这个场面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这些都入不万行川眼。
他今天不悦已经达到顶峰,对时温这个人和那段寒酸自介绍也不耐到极点。
进而将那股在外人面前鲜少表露出来气急败坏,在“不听话”儿子面前爆发出来:“重为,你到底想干什?!”
万重为终于松开时温手。
“刚才父亲问喜欢人是谁,”万重为低头看着他,很黑瞳仁仿佛会说话,手指用力揉揉他掌心,带着点提醒意思,“觉得也到该说清楚时候。”
万重为视线扫过时温脸,隐隐带着警告,然后转头看着万行川,又重复遍:“爸,想结婚对象,就是他。”
时间瞬间凝住。除万重为,在场另外两个人同时被这突然而至震惊攫住。时温更是用点时间才明白这几句话意思。
万行川似乎被儿子竟然喜欢男人这个认知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色很难看。
时温在片匪夷所思空白中,再次接收到万重为投来“需要你配合”眼神,后背上顿时冷汗涔涔。他吞咽口唾液,努力让自己镇定并且自然些。
要是他被吓得不轻快,个偷窥者还未从被抓包震惊中缓过神来,迎头就对上万重为双眼。
他从未这样正面和万重为对视过,那双眼深不见底,像块磁石,牢牢吸住切,让人陷进那黑暗里。
万重为极轻地眨眨眼,露出个很浅淡笑来。快得让时温以为是个错觉。
待时温站稳,万重为没松手,抓着对方手臂那只手下移,来到手腕上,然后转身往回走。
脚步没有来时那快,但也不慢。球鞋踩过松软泥土和小径,大约十几步距离,他就被万重为带着,走到万行川面前。
“爸,从小到大,从没违背过您任何要求。努力做个好儿子,也希望得到你认可。之前
“万先生,叫时温,现在P大读研二。”他停顿下,新生入学样进行着自介绍。
几句话就把自己简单情况介绍完,正不知道还能再说什,就感受到万重为又捏捏他手心,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他这才迟来意识到,万重为竟然还握着他手没放开。
他只好又说:“除上课,直住在这里,兼职做园艺师。”
园艺师!还是个男人!
“就是他。”万重为说。
然后转头看向时温。
大约是太震惊,时温愣在当场样子有点傻。他裤脚和鞋子边沿都沾着泥巴,握着把小花铲手上也沾着新鲜泥土和花瓣。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万行川和万重为都在看着他。
“……万先生,您好。”他硬着头皮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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