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搴不暇思索道:“自然是从北侧刍岭抄小路潜行,借着眼下浓雾掩护,或可突袭到联军后方。”
雒易点头,指着沙盘道:“敌军受此滋扰,势必会回身反击;若军能趁机引兵与之呼应,前后夹攻,定然能大挫敌军。”
冯搴豁然开朗,喜形于色,抚掌道:“不错!这才是‘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啊!”
“荒唐!”东门琅在旁侧冷冷道:“乘栎个人痰迷心窍也就罢,你们个两个又是怎
探望负伤士卒,冯搴才回帐歇息。躺下不过半个多时辰,又记挂起城墙关防守卫,披衣爬起来,提灯去关照守城兵卒。他正和灰头土面兵卒们蹲在城墙下面闲聊,面狠狠地咬着刚烤出炉草灰烧饼,忽尔听到号鼓齐鸣,不由怔愣半晌。
“坏!”
才咬口烧饼骨碌碌滚落在地,冯搴面色煞白,霍然站起身来,拔腿就往营内奔去。城内四处人心惶惶。将军们议事主帐内灯火通明,进帐便觉气氛极其紧张,东门琅负手盯着地图,雒易坐在沙盘前沉吟,面色均十分凝重,乘栎、姚懿却不见踪影。见他进来,东门琅头也不回,只有雒易低声与他寥寥几句,释去冯搴心内疑窦。原来昨夜众将领商议用兵方略,乘栎坚持要趁大雾即刻率军偷袭敌营,却被东门琅和姚懿力阻。众将各执己见,莫衷是,不欢而散。谁料到乘栎回营之后始终未能释怀,竟未与同僚知会声,独自整军开城出击。
“实在是罪当万死!”东门琅大发雷霆,恨声斥道,“如此视军务如儿戏,看他定是有不臣之心,准备勾结外敌,意图谋反!”
冯搴和雒易沉默不语。按理来说乘栎作为上军将,本就有全军调度指挥之权,奈何各军貌合神离,各自为政,乘栎正是顾忌无法得心应手、反倒被诸军掣肘,才独自领兵攻敌。他少年得志,骄纵跋扈或有之,若说是通敌反叛,实在是诛心之论。
虽然如此,这般独断专行也未免太不顾全大局。雒易道:“好在姚懿将军已经亲率轻骑去追。当务之急,是万不能被敌军看出破绽、趁机反扑。只不过经这番顿挫……”
他面色凝重,不再往下说。然而冯搴和东门琅也已同时想到,战之所恃,最重要就是这众志成城士气。援军到达不过昼夜,便出这番乱子,即便姚懿真能侥幸将乘栎劝回来,也无法隐藏本军离心离德现状,若引得军士猜疑、士气山倾,想要再奋勇攻敌就更难!更何况以乘栎刚愎自用性情,既然孤注掷断然出兵,必不肯无功而返,姚懿能否劝回实在未定之天。
想到此,冯搴心头好似沉甸甸地压块巨石,愀然不乐。却见雒易凝神望着沙盘,仿佛自语般低声道:“假若从此处接应……”
冯搴心中动,忙问道:“雒将军可是另有良策?”
“不敢当。冯大人,你驻守棘丘多日,最是熟稔环境。若是定计突袭敌营,会由哪条路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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