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岛民面面相觑,慢慢露出惊恐之色。旅人意识到自己不应谈论眼睛颜色话题,但又转念想,岛民不是早就知道这岛上有蓝色眼睛人吗?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告辞离去。
“然而他不知道是,若干天后,这岛上所有蓝眼睛齐来到宗庙祭坛,集体自焚而死*。”
本以为能豁然开解,但沈遇竹所讲述故事却更加妄诞无稽。雒易蹙眉道:“这是为什?那个旅人也并未点明具体谁是蓝色眼睛啊!”
沈遇竹摇摇头:“时之间也不能明白。更不明白是,师父为什要在临死之前特意点醒这个故事?这和他死——”
*“蓝眼之死”改编自“红眼睛岛民z.sha之谜”。
迫又翻身躺下,万分恼火却无法可想,鄙夷道:“沈遇竹,你这副婆婆妈妈德行是向谁学来?是不是还要讲个故事哄入睡啊?”
话音未落,但觉身后沈遇竹动作顿,猝不及防“哗”然翻身坐起。
雒易愕然,转身看到沈遇竹动不动地瞪视着虚空,神色奇异之至。良久终于转过脸来,怔怔望着他。
“明白‘蓝眼睛’指是什。”
他说。
“曾从笔划、象形、韵律等等方面推敲‘蓝眼睛之死’这句话,却怎也想不出谜底。但有点毋庸置疑,师父既然能在大庭广众放心说出这句话,可见他十分笃定除之外,无人能解开这个谜语。现在终于明白,这是因为‘蓝眼睛全都死’这句话,本身就是谜底。”
雒易眸光闪动,道:“你是说,这其中有个只有你才知道谜面?”
沈遇竹点点头:“三、四岁之时曾经生过场恶病,连几天昏迷高热,气息奄奄,许多人都以为必死无疑。但是师傅始终未曾放弃,亲自开方采药,衣不解带地照顾;病中忧烦哭闹,不肯服药入睡,师父便说许多奇闻轶事来逗开心,‘蓝眼睛’故事,就是其中之。
“他说在东海之外有座远离人烟小岛,岛上生活着群瞳色各异族民。他们是前朝王族遗民,奉行着种奇异宗教。这个宗教有三条铁律:第,他们不能照镜子看到自己眼睛颜色;第二,他们不能彼此议论别人或是自己眼睛颜色;第三,旦有人知道自己眼睛颜色,就必须在第二天正午在宗庙祭台上当众自焚。
“岛民恪守着这三条古怪戒律,天长日久,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天,个浪迹天涯旅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座岛屿。他受到岛民热情款待,并如愿以偿学习到许多前朝祭祀礼仪。在他启程离岛那日,他在离别宴席上感谢岛民,无意间说道:‘到此处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其他和样是蓝眼睛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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